所以唐氏這個賤人,才跟他茍合到了一處。
思及此,沈弘量還是將心中的恨意斂去,亦特意擺出了一副凄苦的模樣。
沈沅低聲對江豐交代了幾句,讓他先帶著廖哥兒去書院,不要耽誤了學(xué)業(yè)。
自己則和其余侍從留在了西小門處,穩(wěn)了穩(wěn)心神后,便走向了沈弘量。
都不用他主動說什么,沈沅也知道沈弘量來這兒的目的。
沈沅忽地想起,揚州的唐府曾有位秦小娘,她還在世時,便頗得舅舅唐文彬的寵愛。
秦小娘出身不高,甚至可謂低下,因為有幾分容貌,便被兄嫂賣到了唐府做丫鬟,后來唐文彬?qū)⑺樟朔?,她也為唐文彬生下了一子一女?/p>
但縱是秦小娘成了唐府的妾室,生活上卻仍很拮據(jù),她每月能拿到的月銀是有限的,而哥嫂動不動就要登府管她要錢。
就如吸血的蛭蟲一樣,要榨取秦小娘一切可利用的價值,而秦小娘的哥哥畢竟是同她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唯一親人,她也同這些所謂的家人斷不掉。
沈沅那時就很同情秦小娘的遭遇,卻沒成想時移勢易,如今的她也成了從前的秦小娘。
她很清楚,沈弘量今日為了沈涵能來求她。
往日就能為了另兩個兒子,和沈沐再來求她。
她好不容易才有的穩(wěn)定生活,很有可能就會因著這些所謂的家人,被拉下無盡的深淵。
他們,也都如秦小娘的家人一樣,想要來吸她的血。
想到這處,沈沅顰住了眉目,強撐著平靜地喚道:“父親?!?/p>
沈弘量的臉色苦大仇深,幽幽道:“沅姐兒,你妹妹沈涵的事,為父希望你能向鎮(zhèn)國公去求情。”
沈沅的心中突然涌起了恐懼,她怕陸之昀會因為沈家人,對她也有了不好的看法。
她也怕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才磨合至今的感情,也因著沈家人而變質(zhì)。
在沈沅的心中,陸之昀和孩子,自然是要超過所謂的父親母親,還有這些弟妹們的。
這個忙,她還是不能幫。
沈沅強撐鎮(zhèn)靜,凜著面容,正色回道:“父親,恕我不能為涵姐兒求這個情,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既是做出了這些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
沈弘量又動了想打沈沅的念頭,可她周身圍著的,全是陸之昀派來護著她的魁梧侍從,他不敢輕舉妄動。
沈弘量瞇起了眼睛,終是對沈沅說出了誅心之語:“好,沅姐兒你現(xiàn)在嫁得好了,還成了一品的誥命夫人。可你別忘了,鎮(zhèn)國公能夠娶你為妻,也都是看在你是侯府嫡女的面子上!你若不是我沈弘量的女兒,沒有侯府嫡長女的這個身份,你能攀得上鎮(zhèn)國公府嗎?”
沈沅的心跳驟然加快,亦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縱然她和沈家人的血緣羈絆是抹不去的,她也要拒絕沈弘量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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