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氣鼓鼓地將陸之昀的大手從她的肚子上推開,亦覺得他適才將手放在那兒,還同她說了這種話,很容易就會教壞他們的孩子。
沈沅無奈地沉闔下眼眸后,便想,反正自己也只是入夜后才需要陸之昀的陪伴。
京師也早就過了雨季,等過了今夜,陸之昀就會去上朝忙公務(wù),她便不會在白日再被他欺負(fù)了。
思及此,男人低沉的聲音亦拂過了她的耳側(cè):“寇氏要摸你脈搏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也已派人去解決了這事,你不用害怕,我也差人同祖母說了,這幾日你便待在院子里好好休息?!?/p>
沈沅溫順回道;“嗯,多謝官人?!?/p>
陸之昀的這番話,讓沈沅的心中又安沉了不少。
她亦突地意識到,自己還是想的過于簡單了,他既是身為鎮(zhèn)國公府的主人,那這公府的任何地界,也自是都有他的眼線。
——
次日一早。
沈沅起身后,便發(fā)現(xiàn)昨夜的自己是真有些糊涂了,今日陸之昀恰好休沐,并不用進(jìn)宮上朝。
她隱約聽見了淅淅瀝瀝的落雨之音,可心口那處卻一點都不難受,陸之昀好像也沒躺在她的身側(cè)。
沈沅正覺奇怪,待艱澀地掀開了眼簾后,便從放下的床幃上,看見了陸之昀身形挺拓的影子。
他雖坐在床幃之外,卻也將大手探進(jìn)了床內(nèi),正輕輕地握著她的右手。
沈沅還未完全緩過神來,耳畔亦聽見了江卓的聲音。
他的聲音隔了閨房好遠(yuǎn),不高不低,卻恰能被她清晰的聽聞——
“公爺,小祿子的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但是陛下雖然拔擢了小祿子的品階,卻也沒懲罰徐祥,只是近來沒怎么傳召徐祥近身地侍奉過?!?/p>
江卓的話音甫落,沈沅便聽陸之昀淡聲回道;“知道了,讓御前的人關(guān)照好小祿子,徐祥沒那么容易會放過他?!?/p>
江卓恭敬地應(yīng)了聲是后,便離開了沈沅的閨房外。
陸之昀覺出他掌心中那柔若無骨的纖手動了動,便掀開了床幃,看向了剛剛起身的妻子。
見沈沅的模樣有種懨懨然的慵美之態(tài),陸之昀突地便想起了這一句詩詞——“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高鶴洲最喜歡白居易的這首《長恨歌》,有次在醉中,還曾當(dāng)著陸之昀的面洋洋灑灑地用狼毫筆題寫了此詩。
陸之昀一直覺得這是首靡詞,也不是很喜歡這詩中描寫的場景,可他卻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待他掃了幾眼高鶴洲題寫的這首《長恨歌》后,就把這首詩給記住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