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皇帝的批紅都由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代筆,先前徐祥在世時,他就無法對陸之昀擁有的票擬之權(quán)做出任何的干涉,現(xiàn)在小祿子代替了徐祥原本的角色,他既是陸之昀和高鶴洲的人,便代表著整個大祈的朝務(wù),更是牢牢地握在了首輔陸之昀的手里。
待小祿子拿著奏章退下后,敕房里也只剩下了陸之昀和高鶴洲兩個人。
高鶴洲這時開口道:“看樣子用不了多久,蘇泰就要請辭歸鄉(xiāng)了,內(nèi)閣也空出了個次輔的位置。季卿,你心中有人選了嗎?”
內(nèi)閣中的官員大抵在三到七名之間流動不等,高鶴洲清楚,等蘇泰致仕后,他所任的戶部尚書一職,陸之昀的心中是有合適的人選的。
但是這個新次輔的人選,高鶴洲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陸之昀淡聲回道:“陛下也該鍛煉著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了,等殿考過后,這空出來的次輔一職,便讓陛下嘗試著在朝中挑選一個合適的官員?!?/p>
高鶴洲挑眉嗯了一聲,反正就算皇帝挑的人選不合陸之昀和他的心意,他們也有的是法子能將這個新的閣臣擠兌走。
旁人不甚了解陸之昀,覺得他功高蓋主,大有僭越之嫌,可高鶴洲卻覺得那些人的看法過于片面。陸之昀縱是身為權(quán)傾朝野的首輔,也同漢朝的霍光一樣,擁有著絕對的至高權(quán)利。
憑他的權(quán)勢,甚至也可如霍光一樣,可行廢帝之舉。
陸之昀若真想這么做,朝中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但是對于自己這個才能平庸的親外甥皇帝,陸之昀是真的很用心地在培養(yǎng),不指望他能成為一代雄才大略的君主,卻也希望他能成為一名勤政愛民,深諳帝王之術(shù)的明君。
不然,陸之昀也不能總讓他來叮囑小祿子,要讓他記得敦促陛下的課業(yè)。
前陣子換季,小皇帝的身體孱弱,又患了場風(fēng)寒,這幾日病雖養(yǎng)好了,人也比尋常更憊懶了許多。
高鶴洲也不知,他們這位幼君何時才能真正地立起來,若不是有陸之昀護(hù)著他,他早就被祈朝各地那些虎視眈眈的藩王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陸之昀只要活著,這祈朝說得最算的人,就永遠(yuǎn)都會是他。
且他才剛過而立之年,正值春秋鼎盛之齡,武者的底子擺著,身體也格外的康健。
高鶴洲就從來沒見過陸之昀生過病。
反倒是他的那位柔弱孕妻,身子一直不大好,前幾日高夫人同高鶴洲提起沈沅的身體時,言語中還透著對她的擔(dān)憂。
思及此,高鶴洲又問了嘴:“你夫人是不是快生產(chǎn)了?”
陸之昀面色平靜,只轉(zhuǎn)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低聲回道:“是快生產(chǎn)了?!?/p>
高鶴洲見他如此,只無奈地?fù)u了搖首。
他自詡是風(fēng)月場上的高手,亦知道如陸之昀這樣外冷內(nèi)熱的人,是不會輕易就對一個女子產(chǎn)生什么愛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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