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神經(jīng)過于亢奮的緣故,第二天齊鳴軒很早就醒了。
他神智清醒的第一秒,心底首先涌上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因為他意識到薛野躺在他旁邊。他的大腿挨著薛野的大腿,手臂貼著薛野的手臂,他們睡在一個被窩里,體溫彼此相融,皮膚散發(fā)著同一種沐浴露的香氣。
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安寧、愜意,心里喜洋洋又暖洋洋,非常甜蜜。
幾個月前,在異國的寒夜里,他睡在薛野一墻之隔的沙發(fā)上,也曾有過類似的感受,但和那時做夢般的快樂相比,此時的幸福,無疑要踏實得多。
他忍不住翹起嘴角,睜開了眼睛。
厚重的窗簾拉著,只透進些許微淡的光。他借著這光專注地看薛野沉睡的面容——天地良心,他一開始真的只是想看一看,但沒看兩眼,心情就不聽話地變了。胸口鼓噪、發(fā)熱,好像有只壞喜鵲偷偷鉆了進去,在里面大聲唱歌。
那只喜鵲在唱:“我好喜歡你啊?!?/p>
“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彼谘σ岸吳那恼f,理所當然,沒有被聽到。
沒聽到也沒關系,他還是很快樂。
他繼續(xù)盯著薛野看,目光從薛野冷感鋒利的眉眼滑到兩瓣淡色的薄唇上,停了兩秒,沒有怎么猶豫,就飛快地選擇了遵從自己的內心,歪頭親了上去。
薛野沒有動靜,鼻息溫熱地打在他臉上,有點癢。
他的心也癢起來,眼睛覷著薛野近在咫尺的、無知無覺的臉,心頭爬起一陣異樣的、羞恥的沖動。
他又對薛野說:“我要非禮你了?!?/p>
他撐起身,靈活的大貓一樣,無聲無息地縮進了被子里。
被窩里更暗了,薛野平躺著,睡姿十分規(guī)矩。他的鼻尖擦過薛野的胸膛,摸索著把薛野身上那件單薄的T恤卷起來一點。
干壞事的感覺非常刺激,齊鳴軒的呼吸都隱隱打顫,勉強壓抑著,低下頭,舌頭在勁瘦緊韌的腰腹上逡巡,沿著溝壑慢慢下滑。薛野皮膚的溫度熏蒸得他臉頰微微發(fā)燙,一手把衛(wèi)褲寬松的褲腰往下拉了拉,而后是內褲,晨勃的巨物彈出來,淫猥地打在他臉上,他聞到了男性性器特有的麝香氣味。
齊鳴軒的臉唰地紅了。
怎么每次給薛野口都要被這根東西打臉。他羞窘地想,卻又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種怪異的悸動。
他定了定神,手握著沉甸甸的陰莖上下擼動,低頭把它含進了嘴里。
……
薛野是在一陣陣銷魂的快感中醒來的。
身體很熱,硬漲的下體被妥帖地包裹在軟熱的嫩腔里,溫暖柔膩,刺激得人氣血翻涌,宛如置身一個潮濕得讓人難受的春夢。
他在睡夢中發(fā)出低低的嘆息,腰胯無意識地向上挺。紅碩的龜頭壓著濕軟的舌頭,直直捅進生澀的喉眼,棱角卡在喉口,激起喉壁劇烈的收縮。齊鳴軒的舌頭被撞得發(fā)麻,前液的腥苦味道在口腔暈開,他克制不住干嘔的本能反應,眼底迅速聚積起薄霧。
薛野聽到了含混驚慌的哀叫聲,忽遠忽近地飄進耳膜。他隱約意識到哪里不對,龜頭被吮得發(fā)酸的感覺似乎過分真實了,真實得……不像是一場夢。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身邊沒人,陰莖被濕熱吞吐的快感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下腹一片火熱,理智都像是在燃燒。
他看了下時間,才六點半。
手機被扔到一邊,薛野掐了掐眉心,手伸進被窩,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齊鳴軒?!?/p>
他忍耐著開口,嗓音啞得厲害,不知是因為晨醒的困頓,還是因為被喚醒的情欲。
齊鳴軒在被子里悶悶地應了一聲。
薛野打開床頭燈,掀開被子,就看見一張被悶得潮紅的臉。齊鳴軒埋首在他胯下,撩起眼看他,嘴里還塞著他的雞巴,嗚嗚地說不出話,眼底水汽氤氳,兩腮濡著淚,狼狽又色情,直看得人喉嚨發(fā)緊。
薛野就是再困,這時也徹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