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野任他抱著,溫?zé)岬暮粑幌孪侣舆^他耳畔。齊鳴軒心里還是有點忐忑的,說完這番話又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補充說:
“你可以不用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我,就像你之前說的,你可以拒絕我,我會等你的。就是……”
他聲音小了一些:“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別讓我等太久???”
只不過,他嘴上說著“可以等”,雙手卻把人抱得更緊了,口是心非得不要太明顯,并在心里悄悄想,假如薛野拒絕他,那能多抱一會兒也好呀。
他貪戀著這來之不易的片刻親密,渾然不覺自己的一席話在薛野心湖激蕩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薛野按捺住心頭的震蕩,低眼看他,他卻低著個腦袋,還自以為隱蔽地用鼻尖偷偷蹭了一下薛野的肩。
薛野一時被他的小動作搞得心潮起伏,一時又有些氣悶,懊惱地想,他為什么不看他?
他微微蹙眉,故意用聽不出喜怒的語氣說:“你剛剛不是還說讓我做你的男朋友么,反悔了?”
“當(dāng)然不是?。 饼R鳴軒立刻澄清,帶著點埋怨的口吻,“你能不能不要曲解我的……”
他邊說邊抬起頭來,說著抱怨的話,一雙眼睛卻明亮如星,望向薛野的目光急切而熱烈,明明白白,全是喜歡。
于是話沒說完,他就被按到了墻上,薛野的身體擠壓過來,騰出一只手抬起他下巴。齊鳴軒只來得及驚訝地“嗯”一聲,接著就被狠狠吻住。
像是忍無可忍后的瘋狂宣泄,溫?zé)岬拇街缓退麖P磨幾下,便近乎逼迫地撬開了他的唇齒,舌頭滑進(jìn)他口腔,帶著熱意肆意舔吻。
齊鳴軒好久沒有過這種親密接觸,驚訝之下痛失先機,開始還能勉強回應(yīng)一二,慢慢地就只剩下被動挨親的份,感到敏感的口腔上壁被反復(fù)舔弄,舌尖也被吮著咬著。親吻從未如此讓他舒適過,那種極致的親密讓他脊椎酥麻,熱度從兩人相依的唇齒擴散,聞著薛野近在咫尺的清冽氣息,大腦都漸漸空白,陷入一種類似醉酒的空茫狀態(tài),滿腦子都是,他怎么這么會親,這兩年跑國外進(jìn)修是專門進(jìn)修吻技去了嗎?
又忽然有點酸,心想,他也這樣吻過別人嗎?
但很快,他就沒精力想東想西了。薛野的吻太強勢,他毫無招架之力,被親得只能微張著嘴發(fā)出些含糊的鼻音。最后很沒面子地醉了吻,暈暈乎乎,連這個長吻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都不曉得。薛野稍稍退一步,不再那么緊迫地壓著他,他居然就沒出息地直往下出溜,嚇得他一激靈,忙一把抱住了薛野勁瘦的腰。
薛野輕笑,好心地把他攬進(jìn)懷里。他還迷迷瞪瞪的,索性靠在了薛野身上,略仰著頭看他,問出那個很緊要的的問題:
“你是答應(yīng)我了嗎?”
薛野摸摸他的臉,回答清晰而堅定:“是?!?/p>
齊鳴軒頓時心花怒放,高興地抓住他的手臂,想笑,嘴角都翹起來了,又忽的繃住,有點不敢相信似的確認(rèn)道:
“這樣就答應(yīng)我了嗎?”
他覺得他都沒怎么追呢。
薛野略一揚眉:“那不然?”凝目望他片刻,低聲道,“我知道我想要什么?!?/p>
齊鳴軒怔怔的,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聽說太容易得到的就會不珍惜。”
這是什么話?
薛野不是很有所謂的樣子,淡聲反問:“你會嗎?”
“我肯定不會啊。”齊鳴軒說,終于徹底回過神,對著薛野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喜歡。想到眼前這個人從此以后就是他的男朋友,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樣甜,與此同時還有點驕傲,大言不慚地說,“我只是覺得,我還沒追夠你?!?/p>
薛野對此表示懷疑:“是嗎?”
“是啊?!饼R鳴軒說,他此刻苦盡甘來,再回想起之前經(jīng)歷過的種種,竟真品出了幾分趣味,由衷地道,“追你真的很有意思,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一直追你也可以?!?/p>
這話說得,仿佛不久之前還在為薛野的回避而苦悶神傷的人不是他自己。
薛野也不拆穿他,只道:“那我和你不一樣?!彼砬橐慌衫潇o,云淡風(fēng)輕似的說,“比起被追,我更想和你談戀愛?!?/p>
齊鳴軒呆了一下。
這個人怎么這么會!
他馬上改口:“我也是!我剛剛騙你的,其實我也很想和你談戀愛?!?/p>
又情不自禁地去看薛野薄潤漂亮的嘴唇,小聲說:“我想再親一下可以嗎?”
薛野直接用行動告訴他,當(dāng)然可以。
不一會,他便再次醉倒在這激烈的熱吻中,閉著眼,心底想,談戀愛果然還是比追人有意思多了,可以想親就親!
但遺憾的是,這個吻并沒能順利持續(xù)到最后,或許是淋雨受了涼,半途他就覺得喉嚨發(fā)癢,忍了又忍,卻還是沒控制住,咳嗽了幾聲。
薛野如夢方醒,提前結(jié)束了這個深吻,只仍把他攬在懷中,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他被吮咬得通紅的唇瓣,低聲問:“鑰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