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行謙點了頭,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但被炸毀的大樓已經(jīng)開始坍塌,街上的行人們秩序混亂,一下子讓街道堵塞起來。
大樓上的玻璃和碎石塊簌簌掉落,白楚年不經(jīng)意一瞥,看見掉落的大塊玻璃正下方有個正在追小貓的孩子。
“停停停,那死孩子干嘛呢!”白楚年沒等車降速就推開了車門,過高的車速使他無法保持平衡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就往那孩子身邊狂奔過去,一個飛撲把他按倒,然后整個人將那小孩嚴嚴實實裹到懷里。
白楚年的后脊瞬間鋼化,高空墜落的玻璃猛砍在他后背上。
玻璃在與白楚年后脊接觸的一瞬炸出裂紋,四濺碎開。
這種大玻璃在高空墜落時能產生數(shù)十噸的沖擊,盡管白楚年骨骼鋼化,內臟卻被狠狠震了一下,喉頭一熱,又忍著咽了回去。
他有點艱難地爬起來,把身底下的孩子拽出來推走:“瞅你這熊孩子,滾遠點,大人也不看好?!?/p>
韓行謙也下了車快步過來,用天騎之翼的羽毛給白楚年緩和內臟的震傷。
“一會兒就自愈了,韓哥,我自己開車過去,你就在這兒幫忙疏散準備急救吧,等醫(yī)學會的車來了你再找我去。”白楚年撐著地面爬起來,踉踉蹌蹌往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韓行謙目送他還有點歪歪斜斜的背影離開。
作為白楚年的觀察醫(yī)生,他無時無刻關注著白楚年的行為。上次他觀測白楚年時,看見他在地鐵上無視了厄里斯的殺人行為。
那一次監(jiān)聽人員在目睹白楚年對陌生無辜人類的冷漠后發(fā)生了爭執(zhí),但韓行謙以觀察醫(yī)生的身份禁止任何監(jiān)聽人員去干擾他。因為從接手白楚年開始,他就相信他會改變。
巍峨寧靜的教堂坐落在靜謐的城市一角,禮拜日許多信徒都停留在這兒,仰頭看見重新繪制的穹頂壁畫,紛紛露出和藹的笑容,聽說是一只名叫圖靈博物館的實驗體畫的,雖然只是個小孩兒,但他什么都會。
穿著整潔白袍的唱詩班孩子們正在教堂內吟唱,年輕的牧師穿著中式牧師服,手中托著一本圣經(jīng),等待他們的到來,一切都顯得神圣而安詳。
金縷蟲和木乃伊坐在臺下,目視著唱詩班隊伍里的蒲公英和剛玉,今天他負責帶這兩個培育期omega實驗體來教堂做義工。
那兩個小家伙認真跟著其他看起來同齡的小孩子們一起吟唱,蒲公英很擅長歌唱,聲音甜美,生有一頭淺灰色的柔軟卷發(fā),唱詩班老師非常喜愛她。
而面前用平和無波的嗓音為信徒講經(jīng)的牧師,正是從聯(lián)盟警署中得到釋放的撒旦,他用黑袍兜帽嚴嚴實實地遮住了頭上的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