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已經脫離了抑制器的控制,遇到任何突發(fā)情況都能及時應對,白楚年緊盯著研究員的動作,以免他突然暴起傷到蘭波。
蘭波抓住研究員的后領口,強拖著他轉過身,那研究員回頭的一剎那,白楚年渾身神經都緊繃在一起。
他右臉頰上有顆不小的黑痣,戴著黑框眼鏡,是那個死在醫(yī)務室的愛爾蘭人。
但這位研究員顯然還活著,似乎非??謶?,他不敢亂動,僵硬地轉過身來,手中捧著一個山羊頭骷髏。
骷髏上血淋淋的,但血滴懸而不墜,也并未沾染到研究員的手和衣服上。
“那是什么?”白楚年皺眉問。
研究員顫抖著回答:“魔鬼撒旦。潛艇實驗室里所有人都被殺了,救救我,不管你是誰,請你救救我?!?/p>
“晚了……”山羊頭骷髏的下頜輕輕動了動,鏤空的雙眼隱現(xiàn)紅光。
漸漸的,骷髏上重新生長出一層皮膚,一根根骨骼搭連在延伸的肌肉上,骷髏擁有了軀體,纖長的身軀從研究員雙手中離開,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了在此現(xiàn)身的omega身上,年輕蒼白的臉面向白楚年,下眼瞼泛著病態(tài)的紫紅色,兩支彎曲的羊角生在他凌亂發(fā)間。
“電光幽靈,神使,我等了你們很久。”撒旦說,“如你所見,剛剛是我死亡后三年的樣子?!?/p>
白楚年提起半邊唇角:“挺好,你要不說我以為是個九塊九包郵的工藝品。”
撒旦的表情沒什么變化,依然冷淡憂郁:“做個交易吧,我們沒有理由自相殘殺?!?/p>
白楚年揪住撒旦的領口:“那你折騰個什么勁兒呢,因為你,我快把我老婆氣死了?!?/p>
“我看見了未來,人類窮途末路的時刻。那樣的景象讓我熱血沸騰,我想親眼見證。可惜我的能力只能在封閉的空間里使用,所以我讓他們提前感受了末日。”
撒旦從懷里拿出一塊金色懷表,按開彈簧扣,里面有一面小的鏡子,鏡子里顯示著某個小房間里堆積如山的研究員尸體,看上去他們都像死在荒漠似的,皮膚干枯抽巴,骨瘦如柴。
“……”白楚年攤手,“我覺得你挺可憐,還不如跟我回IOA呢。你要是出去就奔著搗亂去的,那咱們沒話可說了。蘭波,干掉他?!?/p>
蘭波脫離了抑制器控制,以他高達A3的分化級別,全面壓制一個M2級的山羊omega不費吹灰之力。
撒旦將金色懷表掛在指尖,懷表晃動,他緩緩道:“推演重現(xiàn)?!?/p>
懷表上的數(shù)字向后退了一格。
一枚藍色抑制器毫無預兆地出現(xiàn)在了蘭波后頸,刺針深入他的頸骨,鎖住了骨縫,一下子讓蘭波身上電光熄滅,蘭波的手已經快要觸及撒旦的脖頸,撒旦指尖掛的懷表又退了一格。
一股巖漿纏繞到蘭波手臂上,滾燙地灼燒著他,蘭波抱著手臂一頭栽到地上,痛苦地用另一只手撐著地板。
白楚年驚詫,就地一滾把撒旦腳下的蘭波奪到懷里,再輕身撤開,蘭波將被巖漿包裹的手盡量離白楚年更遠些,以免燙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