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的長著一張蟾蜍似的大嘴，有的下半身是蜘蛛，有的身體近乎透明，有的背后長著翅膀。都是實驗體。

而幼兒教室最前面的黑板前站著一位穿洛麗塔裙子的人偶老師，在黑板上端正地寫下幾個簡單的英文單詞。

黑豹看了幾個房間，除了幼兒教室，還有玩具屋，也有正常的成年人的房間，還看見一個成熟期的蜻蜓實驗體站在窗邊拉小提琴，她穿著款式簡單的白裙子，纖瘦的背后垂著兩對半透明的蜻蜓翅膀。

她回頭看了黑豹一眼，停下正在拉琴的手，對他露出毫無防備的微笑，釋放出一點信息素作為初次見面的禮貌招呼。

從她的信息素里，黑豹判斷她的等級很低，攻擊性極弱，通常來說這樣的實驗體會被做成強大實驗體的飼料，活不到這么大。

走廊很長，房間眾多，黑豹粗略算了算，光是一條走廊的房間里就容納了上百個實驗體和幼體，整座城堡建筑和一個小型城市差不多，最少也能容納上萬實驗體。

人偶女傭領(lǐng)著黑豹來到了會客室，鞠了一躬就默默離開了。

會客室的沙發(fā)上斜倚著一個女性alpha，穿著碧綠的緞面旗袍，長長的金藍(lán)孔雀尾羽垂到地毯上，輕搖著雪白的羽毛扇，身側(cè)的壁爐里燃燒的火焰在她臉頰上映出暖色紅光。

奇生骨抬眼看見黑豹，用扇面掩著口鼻咳嗽了幾聲。

“你病得更重了?！焙诒獜乃龑γ孀?，脊背端正挺直，戴寶石戒指的食指輕輕在膝頭敲動。

奇生骨搖搖頭：“我提前出培養(yǎng)艙，算先天不足，好不了的，新傷摞舊傷，煩得很。這幾年你去了哪兒，晝?！?/p>

黑豹沉默。

“找到驅(qū)使者了？”奇生骨瞥見黑豹食指上的藍(lán)寶石戒指，有些好奇地抬起眉眼打量他：“我以為你的驅(qū)使者會是撒旦。”

黑豹偏過頭，顯然關(guān)于這件事他不想多提，冷淡地岔開話題：“你打算一直留在這么?！?/p>

“留在這，沒什么不好的。雖然小孩兒多，但房子夠大，也不顯得吵?！逼嫔切α艘宦?，又咳嗽起來。

黑豹不擅長聊天，很快又沉默下來。

“他讓我給人偶師送一塊寶石。尼克斯在哪?！?/p>

“他三天都沒出工作間了，我讓魍魎小鬼去叫他?！?/p>

——

封閉但寬敞的工作間里，有條不紊地擺放著制作人偶的工具，墻上排布著木質(zhì)展示架，上面擺放著許多尚未完工的人偶娃娃，姿態(tài)各異，神態(tài)萬千，只是還沒上色，也沒有衣服去遮擋一身球形關(guā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