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喝,涼了怕鬧肚子。”李嬌嬌的爹同劉大壯從年輕時就是好哥們,對這小丫頭也親厚,不覺這般有哪里不對,只催促著小婦人把冬瓜茶喝下。
“誒,誒好……”手里拿著竹筒杯,若是放在從前也覺著沒什么,可偏偏又是這個時候,她還沒從昨夜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只怯怯地喝了一口茶水。呃,確實(shí)甜了點(diǎn),不過她喜歡甜味,倒也,沒什么不好的,于是小婦人又紅著臉兒,閉著眼把剩下的喝光了,才拿出帕子來抹抹嘴。
遠(yuǎn)處望去都是茫茫水田就好像籠在霧里頭一般,眼看著家公把飯菜吃了,李嬌嬌原先就吃了些墊肚子,自然吃不下大根那份兒,可又拗不過自家公爹,只夾起配菜吃了幾口,實(shí)在吃不下了,只撅著嘴兒瞧著劉大壯?!肮?,我吃不下了,您再吃些吧,浪費(fèi)了婆婆會說的?!闭f著小婦人又把那些碗飯遞給了劉大壯。
莊稼漢都是干體力活的,再多也能吃下去,大壯自然又吃下了那碗,打了個飽嗝才笑著道:“嬌嬌,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摘些果子叫你拿回去吃。”不遠(yuǎn)處就是劉家從地主那兒包來的果林,里頭還有劉大壯搭的茅屋,里頭還有床跟器物,每到出花跟結(jié)果的月份,劉家父子倆也會在這兒搭伙忙活。
“謝謝阿爹?!眲⒋髩讶フ?,李嬌嬌也沒閑著,蹲在溝渠邊洗碗,待會兒再看看用不用給公爹打打下手。正洗著碗呢,卻見村子?xùn)|頭顧家的兒媳婦白采薇慌慌張張地走過來,一對杏眼紅紅的,嘴巴都抿得紅腫了,李嬌嬌忙叫住了她?!安赊苯悖阍趺戳??”顧家的顧大叔跟自家公爹同歲,脾氣卻特別差,采薇姐原先是地主家里的家生子,到了年紀(jì)便出來配人,模樣身段自然沒處挑的,只是從前服侍的是地主家姑娘,自然粗活做的少,所以自從嫁進(jìn)來小兩口好的不得了,卻是不大會干農(nóng)家活計,少不得要被顧家大叔數(shù)落責(zé)罵,尤其是近一二年顧家大哥在外頭謀生,老婆孩子放家里,年節(jié)才回來。采薇姐常常躲起來偷哭,十回得有九回遇見都是在抹眼淚的,李嬌嬌不免多問了幾句。
“啊呃……嬌嬌,你,來啦。我,我沒事……”白采薇連忙找帕子,卻找不見了,李嬌嬌忙把自己的給她?!翱墒谴笫逵至R了……顧大叔一直這樣,脾氣大些,心眼其實(shí)也不十分壞……”說著,李嬌嬌又細(xì)心地幫著渾身汗津津的白采薇理了理有些亂的發(fā)絲。
“沒,沒……不關(guān)我公爹的事……沒事兒……”白采薇似乎怕極了她家公爹,連忙否認(rèn),這時,李嬌嬌卻忽然瞧見她后頸上有一大塊紅痕,頓時驚叫起來?!把剑赊苯?,你家田里蚊子怎么這么毒,咬了這么大一塊?!?/p>
“蚊子……沒蚊子……啊呃,是,是大蚊子咬的……”忽然聽見李嬌嬌說自己后頸有紅印,白采薇一下子臉色發(fā)白,急急忙忙接了話便攏了攏衣裳淚汪汪地走開了,只是她雖看著著急忙慌的樣子,走得卻有些艱難,兩條腿兒微微打顫,顫顫巍巍的,叫李嬌嬌甚為不解,現(xiàn)下不是春耕的時節(jié)呀,怎地干什么活兒比插秧還累人?
李嬌嬌雖說比白采薇成婚早,卻未經(jīng)情事,并瞧不出來這小姐妹是有什么古怪之處,也沒有深思,過了一會兒卻見顧家大叔滿臉堆笑地走過來,跟旁人說說笑笑的,一臉饜足的模樣,想來采薇姐做的飯菜確實(shí)比自己跟婆婆做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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