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衍默然不語。
沈英英冷笑,幫他答話:“是一個秦樓楚館的舞妓!”
周子衍的嘴唇動了動,半晌才囁嚅道:“裊裊她是被迫淪落紅塵,情非得已?!?/p>
沈英英不屑嗤笑:“所以你就做了那好心腸的嫖客,拿我沈家的財(cái)帛救風(fēng)塵于水火?”
“英英,你名門閨秀,飽讀詩書,應(yīng)有憐憫之心?!?/p>
周子衍硬著頭皮出來圓場,不死心地掙扎道:“我保證,裊裊以后絕對不會妨礙到我們,求求你收留她,留在身邊為奴為婢伺候都可?!?/p>
沈英英譏誚反問:“是伺候我,還是伺候你?”
周子衍俊臉漲紅:“英英,我……”
沈英英失望到了極點(diǎn),側(cè)過臉,有淚奪眶而出,她佯作平靜:“你不必糾結(jié),和離就是?!?/p>
周子衍一聽她說要和離,臉色瞬變,忿忿不平地質(zhì)問:“英英,你就這么狠心嗎?自古郎君三妻四妾,你作為嫡妻,對夫君難道一點(diǎn)寬容之心都沒有嗎?”
見沈英英木無表情,只是淚落不止,他緩了聲哀求:“裊裊可以不要妾室名分,只求能有個安身之所,英英你心善,行行好?!?/p>
衛(wèi)連姬卻是看不下去了,雙目噴火,怒罵道:“英英有寬容之心,那是對高門大戶里的嫡公子。你是什么玩意兒,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窮鄉(xiāng)僻壤里爬出來的鄉(xiāng)巴佬,賣身投靠沈家,還敢妄想左擁右抱,紅袖添香,真是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有幾斤幾兩!”
華陽公主一向氣焰囂張,言辭無忌。周子衍不敢反駁,只順著公主的話,平平地道:“公主說得對,外地來的文人學(xué)子,一向是被長安的貴族娘子所看不起?!?/p>
衛(wèi)連姬聽這話,怎么聽都覺得不舒服。
她也懶得與這人置辯,輕蔑的眼神落在周子衍身上,慢悠悠地說:“是看不起你這種拙劣心機(jī)的偽書生,出身差,還心氣高,這會兒還有臉在這里大放厥詞,對權(quán)貴評頭論足!”
沈英英在一旁面色慘白,目帶悲痛地盯著周子衍,咬牙恨恨道:“周子衍,我只想問你一句,我沈家待你不薄,我沈英英對你也問心無愧,你為什么偏偏就要在外面找個人這樣惡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