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大臂在流血,成股地往下淌,顯然是被子彈擦過,那是很痛的,而且高溫甚至?xí)凰查g灼傷皮膚,然而他像感覺不到痛,臉色竟沒有分毫變動。
他把她的腿分的更開,腰身往前一頂,陰莖劃開層層疊疊的媚肉,嘬弄著最深處的肉壁。
“打偏了重來,里面有五發(fā)子彈,你有五次機(jī)會。聞櫻,你看,我是不是很疼你?”
聞櫻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他幫她把槍口撥正,繼續(xù)對準(zhǔn)自己。
聞櫻發(fā)怔片刻,手猛地一揮,槍托重重砸在他肩上,他忍著疼,眉頭硬是沒皺一下。她抓狂似的拼命打他,一邊打一邊流淚?!芭榕榕椤?,他肩頭通紅一片。最后一下她太過激烈,把槍砸的飛了出去,“噗通”跌在地板上。這還沒完,她就勢一揚手,狠狠一耳光扇在他左臉。
她幾乎被他氣瘋,也被嚇瘋。所以下手很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重,打的他嘴角當(dāng)即有血。
賀寧煊沒有生氣,甚至毫不在意,臉轉(zhuǎn)過來對她說,“你放棄了?!睗撆_詞是他贏了。
聞櫻不吭一聲,無疑默許這個答案。
別說生氣,他現(xiàn)在高興還來不及,把聞櫻壓下去,動情又激烈地吻著她的唇。
聞櫻用力推開他,又是一巴掌揮過來,但這次他把她的腕子輕輕握住。
她哭得淚流滿面,他把她抱在懷里。
“混蛋……你這個混蛋……”她終于從壓抑的哭泣變?yōu)楹窟罂蕖?/p>
他封住她的唇,激烈地吻她,那些責(zé)之深恨之切的話被全數(shù)堵回,變成了連綿不斷的叫床。
聞櫻被吻的喘不過氣,被他迫使著一起交纏、放縱,濕潤的陰道被來來回回地頂弄。他每一次的挺進(jìn)都那么用力,把緊窄的肉壁完全撐成他的形狀,有時候她的腰身還會被他摟起來,去迎合那一次次激烈的貫穿。
聞櫻的神智都要被他撞散,只能雙手攀著他的肩,跟隨他的動作而搖晃擺動。起先聞櫻還打他抓他,但看到他傷口一直流血,就沒忍心再下手。
大抵也是因為受了傷,他只做一次就算,不然沒個幾小時哪里能停的了?聞櫻汗涔涔地倒在床上,筋疲力盡地喘息,慢慢閉上眼睛。賀寧煊離開臥室,自己去包扎。他把槍也帶走了,抹掉聞櫻的指紋覆蓋自己的,以防剛剛的槍聲被鄰居聽到報警。
他剛用繃帶止住血,手機(jī)忽然響,低頭一看,來電顯示“遲譽”。
看來有了結(jié)果。
“怎么樣?”賀寧煊沉穩(wěn)的語氣里果然帶上一絲急切。
遲譽也不吊著,開門見山,“有懷孕跡象,但沒有發(fā)育跡象?!?/p>
賀寧煊怔楞一刻,緩緩問:“……什么意思?”他雖不了解這些,但以他的智商完全能聽懂,是潛意識里害怕那個結(jié)果,不敢確認(rèn)那句話的真實含義。
“你觀察力驚人,聞櫻的確有身孕,時間很短,不超過三周,但胚胎已經(jīng)停止發(fā)育,這樣說你懂了嗎?”畢竟遲譽不想說出那兩個字,死胎。
賀寧煊長久地靜默,遲譽只好繼續(xù),“她天生子宮前置,很難受孕,就算受孕胚胎也不好發(fā)育,所以會有這個結(jié)果很正常,你不必自責(zé)。只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你跟她以后,可能都不會有孩子?!?/p>
“是不是檢查出錯?”賀寧煊下意識問。
遲譽剛想說沒有,但頓了頓,知道這對賀總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于是換種留有希望的說法,“有這個可能,所以你得把她帶到醫(yī)院來做詳細(xì)檢查?!?/p>
“但我不能讓她知道?!?/p>
“嗯?!?/p>
賀寧煊深吸一口氣,問:“有解決方法嗎?”
“子宮前置可以動手術(shù),但也是有死亡率的,大概5%,我可以幫你找最頂尖的醫(yī)生……”
醫(yī)生的話還沒講完,賀寧煊就說“不”,語氣堅決毫無商量的余地。他怎么可能拿聞櫻的生命去冒險來交換一個孩子?別說5%,哪怕零點零一都不行。
遲譽看不到賀寧煊深深擰起的眉頭,光聽他聲音還覺得他心理素質(zhì)好,情緒幷沒有被打亂。
“她要做人流,對嗎?”
“當(dāng)然,不過用藥物就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能把對她的傷害減到最小。”
“我必須要她不知道?!狈駝t何談減小傷害,她肯定會哭死。
遲譽想了想,說可以,“她例假是什么時候?”
“還有一周。”
“那就在下周挑個晚上,在她飲食里放一點安眠藥,讓她睡得沉一點,然后你帶她來我的醫(yī)院。她會以為第二天的流血是月經(jīng),胚胎還很小,她排出來不會有感覺?!?/p>
這番話似乎沒什么,卻讓賀寧煊聽的心絞痛,他一時都忘了左臂的傷口,鮮紅透過紗布滲出來,跟他的心一起滴血。
遲譽知道他難過,就安慰他,“賀總,其實子宮前置也是有好處的,殺菌能力極強(qiáng),亂來都不會得病或受傷,可以不用隔著套子……”說到這他又覺得不合適,這算哪門子安慰,于是識趣地住了嘴。
賀寧煊根本沒有在聽。
醫(yī)生本著職責(zé)提醒他,“賀總,聞小姐的體質(zhì)就是沒法懷孕,如果賀家需要繼承人,她恐怕……無能為力。不過,她還年輕,子宮最成熟的階段是26歲以后,也可以等到那時候再看?!?/p>
賀寧煊再次回到臥室,聞櫻窩在床上睡得酣沉。她每次做完愛就累到極點,一沾枕頭就能睡死,而他恰恰相反,得用很長時間才能真正平靜下來,得以有幸觀賞她不同的睡姿。
她柔順地閉著眼,睫毛顯得特別濃密纖長,閉合的眼簾處,還殘留著水汪汪的淚痕,她的鼻翼跟隨呼吸輕輕翕動,嘴巴自然地微張一點。
毫無防備,安睡如嬰。
有時候覺得,她還小,還像個孩子,但再想想今晚的消息,她肚子里有個不到足月的寶寶,但它已經(jīng)……
不能深想,簡直心如刀絞。
在睡夢中的聞櫻,沒有察覺他的難過,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