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把藥交給某個衣衫襤褸的稚童時候,她并不知道面前這個稚童居然是自己未來徒弟,愛人,甚至丈夫的祖先,而那一刻,風無理就在六百年后的時空中跟她命運糾纏了起來。
莫名有種宿命的感覺,好像她在六百年前就已經(jīng)屬于自己了。
這又不禁讓風無理感到一絲害臊。
話說,王西樓對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類,都快不亞于女媧造人之恩了吧。
……
“糊了糊了!”
小僵尸興奮地把牌一推,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咳嗽兩聲,看向二舅媽,三舅媽和風無理的大表姐,又咳嗽兩聲:“運氣好,運氣好?!?
幾人看著就笑。
“我看看我看看,這次有沒有小相公。”
“那必不可能!”
院子響起搓麻將的聲音,還有取笑和逗悶子鬧聲。
風無理回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幕,表情錯愕。
夭壽了,‘女媧’跟自己的子民打麻將。
那個跟她神交的,六百年前悲天憐人,施恩救世的王西樓,跟面前這廝是怎么也聯(lián)系不起來了。
大舅在門口嗒叭著旱煙,風無理過去跟他老人家說說話。
“小樓那個胞妹跟她長得可真像?!彼先思蚁『钡馈?
“雙胞胎是這樣,見多幾次就認得出來了?!蹦鞘遣豢赡艿?,他到現(xiàn)在也偶爾認錯。
只是他認錯了那倒無所謂。
“對,還有小的那個也長得好像,簡直一個模子。”他還是語氣十分稀罕。
風無理只是笑,“他們兩個非要跟過來玩,添亂了?!?
“去!哪里話!”舅父說:“今早給你們收拾祖屋了,就是怕你們年輕人山溝溝睡不習慣?!?
“不會?!?
他們有一茬沒一茬聊著,小表姐從廚房給他倒了一碗湯,說很快就開飯了。
步入夜幕村子里響起幾聲雞鳴,期間夾雜犬吠,山野空闊,犬吠像是能傳到對面山頭。
果然對面山頭也傳來一聲犬吠回應,驚起夜幕下一片飛鳥,細聽的話還能聽到很遠的地方的炮仗聲,很輕很遠,像枕頭邊的雜念。
小表姐跟大舅媽在做菜,過年過節(jié)菜特別多,王西樓也不打麻將了,趕緊過去幫忙。
風無理湊過去想幫忙,“王大娘,做菜呢?!?
王西樓不敢說話,只用眼睛瞪她。
旁邊大舅媽和表姐看著二人,相視一笑。
舅媽們讓蘇小欣過去跟他們一起打麻將,可蘇小欣哪里會打麻將,王西樓就讓尺鳧去教她,尺鳧對教自己未來婆婆打麻將這個任務看得無比認真。
兩人窩在一起坐著時候像極了一對母女。
只是尺鳧麻將技術(shù)師承王西樓,手氣也不好,砌牌更是花里胡哨,像小孩子堆積木,兩個人像是認真在那鉆研八卦陣。
風無理看著感覺莫名好笑。
魄奴在他回來之前,領(lǐng)著三舅家上幼兒園的小兒子出去玩了,跟著一起去的有蘇河,就是跟風無理一個高中的表弟,當年大表姐結(jié)婚時和風無理一起打斗地主的男生。
風無理出去找他們回來吃飯時,魄奴正在跟村子里一只大黃狗打架,從蘇河的口中得知,她剛帶著二人摘了幾十個蒼耳,然后一直往那狗身上扔。
這人討嫌得很。
最后把那條狗給惹急了。
追著她咬。
魄奴跑到一半撿了根棍子,反追了回去。
蘇河嚇得夠嗆。
倒是那個幼兒園的小表弟很興奮。
四個閑人沿著水泥路往回走去,魄奴撿著那根棍子,舞動帶著破空聲,小表弟纏著想跟她玩,山野間氣溫變得逼仄的冷。
在回去路上,村子邊上也有跟他們一樣游手好閑的人,但是往往是形影單只,衣著也不像山村里的,跟四周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或是蹲在路邊的,或是在水泥路邊無所事事地走來走去,目光偶爾放空地眺望對面山,偶爾看看手機。
夜幕下顯得異??梢?。
“這個點了還不回家去?!碧K河很疑惑。
“不會是人販子吧?!憋L無理也道。
“不一定?!逼桥珣岩桑骸耙部赡苁峭獾嘏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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