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中指不涂。”她講污段子也能面不改色。

王西樓沒想明白，風無理扯開話題說：“沒看過，這本書怎么了嗎？”

“這書就是講一個具有人格分裂的人生活，這個人因為具有多重人格，所以生活混亂，無序，摸不著頭腦，但是我不同，如果非要說成多重人格，那我本來的人格不具備欲望和好惡，所以她完全影響不了現(xiàn)在謝潔姝的人格?！?

風無理明白了。

現(xiàn)在更像是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謝潔姝小姑娘，‘占據(jù)’王西樓的這道影子，在世界活動著。

或者說一個鮮活的，立體的，擁有有別于王西樓的喜怒哀樂，具有獨立人格的小姑娘，成為了王西樓的一道影子。

“真的不跟我們回去了？”王西樓問。

她笑得很愜意，“不了，我很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或許等這幅軀體老死了，我會回去的?！?

“你還會老死？”風無理問。

“會，和魍魎那種只是因為自己屬于無定形的影子不一樣，她最多改變自己外貌，我這個靈纏能復刻任何靈的軌跡，世間萬物都是靈組成，所以我是從本質上復刻，只要觀察足夠，我甚至能成為一朵花，成為一棵樹，成為一塊路邊頑石，甚至知道這塊石頭過去幾千幾萬的經(jīng)歷?！?

“難怪，王西樓也察覺不出你是影子，我也沒在你身上感受到一絲普通人以外的靈纏波動。”

她看著自己的手，道：“現(xiàn)在這幅軀體，完完全全就是普通人類，所以我能生長，能衰老，甚至還每個月有大姨媽，還能生孩子……”

說到這里，謝潔姝臉上帶著明顯嫌棄看向王西樓：“不過受某個戀愛腦影響，我大概率不會結婚生子?！?

“哦？這話意思是，你也喜歡我？”這句話多少有點不要臉。

“算是主人格唯一影響?！边@是她分析出來的結果。

站在她的角度而言，大概便是本來生活得好好的，一次失足落水后，忽然加載了一個名為王西樓的個人記憶，而且時不時會有一股熱烈的悸動。

當然從本質上，其實是泄節(jié)樞加載了這個落水女子的記憶，只是泄節(jié)樞感情表達幾乎為零，所以表現(xiàn)為現(xiàn)在的模樣。

“也行吧，那你在這里照顧好自己。”王西樓吃完蘋果，將果核扔垃圾桶，她倒不強求影子們回不回去，反正她要到的人在找第一個影子時就找到了。

風無理也說，“那你欠我的錢也不能不還了，畢竟你覺得自己不是王西樓了?！?

金發(fā)美少女明顯面容一絲絲僵硬，但也很快恢復自然：“當然，我賺到錢就還你們。”

“行了行了，師父上個廁所，回去叫酒店那幾個起床，都快九點了?！蓖醮竽锱呐钠ü善饋?。

忽然風無理又想到什么，問：“對了，剛聽你和你同學說話時，你也是今年應屆生吧？考得怎么樣？”

謝潔姝點點頭，眼底有不小的驕傲，又變作些許云淡風輕，挺了挺不存在的胸脯：“考得還行吧?！?

風無理哦了一聲，問：“是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報北大。”

“……也，也沒有那么好?！?

“那你打算報哪里？”

“……你不再考慮一下湘大嗎？”

風無理笑了，說到底她剛剛說那么多，只是想強調自己現(xiàn)在是個有獨立思想的人，是個有別于王西樓的新個體。

但是說她完全不受王西樓的影響嗎，那也是不可能的。

又不是每一個影子都一出來就要對風無理愛死愛活，真要那么寫就很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