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拉著他的手回家去,小家伙還在琢磨到底是哪個喜歡,難道不是爸爸喜歡媽媽那個喜歡嗎,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喜歡。
“反正我很喜歡王西樓的?!?
“知道了知道了?!彼χ稹?
街邊有彈唱的小哥,兩人就又駐足了一會兒,離開廣場的時候那里有音樂噴泉看,站了一圈人,風(fēng)無理個子矮看不見,王西樓就把他放在自己肩上,視線一下開闊了起來。
“不會弄亂王西樓頭發(fā)吧?”他坐在上面有些拘謹(jǐn)。
“散了就把頭發(fā)放下來唄。”
“我爸爸以前也會讓我坐在肩上呢?!?
王西樓只是沉默,抓著垂在她胸前兩只小腿。
音樂噴泉的光映在兩人臉上,這個廣場很多人,八九點也是最熱鬧的時候,有大人帶著小孩在玩那種飛到天上然后不斷發(fā)光旋轉(zhuǎn)著下來的玩具。
風(fēng)無理奶茶放在王西樓腦袋上,人還在音樂噴泉前,視線已經(jīng)扭頭看著那些人。
王西樓注意到就笑,放他下來,扯了扯他的臉,扯成包子一樣,讓他在這里等等,娉娉裊裊地過去那邊買小玩意的老伯那里,給他也買了一個。
“這是竹蜻蜓還是什么?”王西樓疑惑地給了小風(fēng)無理。
風(fēng)無理擦了擦手接過,這個玩具太新了,有些不舍得玩。
或者不太敢在人那么多的地方玩,帶著點有點怯弱自卑。
“我家都沒有玩具呢,爸爸欠了別人好多錢,我不敢讓他們給我?guī)婢?,不過爸爸說很快就會還完,把錢還了爸爸媽媽就不會吵架了。”
王西樓沉默著,見他看過來才沖他笑。
他們在廣場上玩了起來,把繩子不斷繞,一放手就會飛到很高的地方,然后慢慢旋轉(zhuǎn)發(fā)光著下來。
廣場很多人。
出來約會的年輕男女沒有目的地散著步,急著回家的社畜皮鞋踩在地上很響,還有一些還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學(xué)生,邊上的販賣機‘哐當(dāng)’掉下一瓶飲料,兩個學(xué)生一人一罐拿了出來,巨大的廣場銀幕上放著公益廣告。
路人聽到一串銀鈴般的悅耳笑聲,扭頭看到一個溫婉的旗袍女子,像江南畫卷里走了出來,笑著接住掉下來的竹蜻蜓。
一個小孩鬧著快給他。
“叫我?guī)煾覆沤o你?!彼χf。
“唔……”
他有些為難。
忽然一只女人的手從他身后伸了出來,光是那只胳膊就比風(fēng)無理自己要高出一大截,那只手搶過王西樓手里的東西,然后遞給了自己。
風(fēng)無理笑著接過,對這個不認(rèn)識但跟在自己影子里的妖怪道謝,那只手揉了揉他腦袋又縮了回去。
王西樓有些無辜地?fù)狭藫项^。
周圍人只覺得是一陣風(fēng),把那女人手里的東西吹掉了。
放飛一次之后,一大一小又跑過去接。
還要比誰能先拿到。
王西樓故意落后他半拍。
她不是個對小孩子很有耐心的人,具體看她對夜姬就知道了,但是她看起來玩得比風(fēng)無理還開心。
……
江邊的月亮已經(jīng)升到空中,離地面很高很遠(yuǎn)的天上,江面也沒了波光粼粼,只剩下一輪明月。
岸邊也沒什么人了,只有吹風(fēng)的中年人和在燒烤的年輕人,滋滋冒著煙。
一個溫婉的女人走在江邊路上,背上背著一個團子一樣的小男孩,已經(jīng)沉沉熟睡過去。
月光照著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