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只小妖怪面面相覷。

過了很久才緩過勁來。

“那個笨蛋人類又在隨便放靈力了！”

“笨蛋就是笨蛋！”

“鹿娘你沒事吧！”

“我的角嗚嗚——”

其他幾只小妖怪圍了上去，一起幫忙把被自己鹿角掛在樹枝上的鹿娘弄下來，鹿娘像個大冤種一樣被他們扯著身體，最后摔下來全都跌倒在地。

“快回去快回去。”

……

寺廟內(nèi)，和尚念完經(jīng)文。

那把往日一直不安分的剔骨刀，此時像是喝斷片的安靜，一副玩壞了的樣子。

高大和尚拿起來看了看，微微一笑：“如此，便暫留小僧身邊吧?！?

一旁的風(fēng)無理看事情已了，準(zhǔn)備告辭，卻在這時姜鬧從院子外走了進(jìn)來。

她一個人卻走出一群人鬧鬧哄哄的錯覺，臉色古怪地看著自己身邊，手里拿著一大堆草藥。

“玄一大師，聽說你感冒了，我在外邊，在崖邊？摘了點(diǎn)很珍貴的草藥，哦不是，是沒什么用的普通草藥而已，愚蠢的人類……伱拿去熬成一碗水喝下去就能好了?！?

她說話一直帶著不確定的語氣，眼神完全沒看向風(fēng)無理和那個高大和尚，而是四處瞄，像是旁邊有人在不斷提醒她，或是糾正她說話。

午后陽光很烈，玄一和尚瞇了瞇眼。

他在陽光下站了許久，才雙手合十道了句佛號，對著姜鬧的方向微微一笑。

道了句謝。

“阿彌陀佛?！?

“真是不讓人省心！”

“笨蛋就是笨蛋?！?

“鹿娘你的角都刮花了?！?

“這樣的事，不要?。　?

風(fēng)無理問姜鬧餓不餓，帶她去吃了頓齋飯，味道得到認(rèn)可。

兩人便要回去。

在離開的時候，玄一和尚又叫住了風(fēng)無理：“姜施主……看不到妖怪，是什么感覺？”

風(fēng)無理一愣；

忽然想到好幾年前，第一次見到這個和尚，兩人也是在這僧院下；

他看著和尚身邊一堆吵吵鬧鬧的小妖怪們，好像問了一句，和尚，看不到妖怪是什么感覺。

和尚當(dāng)年笑而不語。

沒想到今天，這個問題他自己有答案了。

原來如此。

“會想著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是嗎？”玄一和尚笑著道。

“是啊?！憋L(fēng)無理也笑了。

“鹿娘，你說這個愚蠢的人類會不會死掉啊？”

“應(yīng)該……不會吧？我們都把風(fēng)寒草摘回來了呢?！?

“可不好說，我聽說風(fēng)寒可是很嚴(yán)重的??！”

“真是笨蛋，一點(diǎn)不讓人放心……”

“快點(diǎn)好起來吧?！?

“好起來好起來！”

在現(xiàn)在姜鬧眼里，一堆妖怪圍在他附近，嚷嚷個不停，高大和尚只是孤單一人坐在石階前，安安靜靜看著手里的經(jīng)文，嘴角帶著笑意，院子里的陽光正好。

她頻頻回頭看。

出了寺廟，外邊游客很多，特別是那棵姻緣樹前。

姜鬧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媽媽快看！那個剛剛‘飛’到樹頂掛木牌的大哥哥！”一個小孩指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