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湊到夜姬那個貓窩里,跪在地上低著腦袋去看,忽然咧開嘴笑,抬頭讓風(fēng)無理過來看看。
風(fēng)無理疑惑也蹲了下去,已經(jīng)能聽到輕輕的呼吸聲。
低頭一看,一只渾身赤橙的小狐貍,還有一只揣著小手的黑貓縮在一起,夜姬的小腦袋枕在小狐貍身上,一條狐貍尾巴把兩只小東西卷在一起。
兩只小家伙的肚子一起一伏,睡得特別安穩(wěn)。
原來躲到秘密基地去了啊。
師徒倆對視一眼,王西樓咧著嘴笑。
風(fēng)無理把夜姬抱了出來,王西樓則把小狐貍抱了出來。
夜姬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是風(fēng)無理,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奶聲奶氣:“無理你回來啦?”
“怎么躲到這里了,快吃飯了?!?
“對哦!吾輩在跟王西樓玩躲貓貓呢!”
小狐貍也醒了,嘿咻一下變成女仆小蘿莉。
她更喜歡人形,夜姬更喜歡本體。
王西樓拉著她的手出去。
“你們怎么能找到吾輩的!吾輩和綰綰躲得那么好?”夜姬小爪子扒拉著風(fēng)無理胸膛。
“找得很辛苦呢?!?
“可是你們找得好快啊,一下子就找到吾輩了?!?
風(fēng)無理只是笑。
外邊天都黑了,哪里是一下子就找到了。
睡了個午覺的小貓咪糯糯的,飯也不想好好吃,在風(fēng)無理懷里撒嬌。
“是在撒嬌嗎?”
“才不是!吾輩怎么可能會跟人類撒嬌!”
“就是在撒嬌吧?”
“吾輩不理你了!”
她哼哼唧唧,但也沒從他懷里下來,小狐貍非要讓風(fēng)無理和王西樓坐著,她去干活,去端最后一盆鯽魚豆腐湯,忙活來忙活去,雖然個子小小的但確實很能干的樣子。
端完之后還脆生生地走到風(fēng)無理旁邊,眼巴巴地看著。
“風(fēng)無理大人,可以吃飯了呢?!?
風(fēng)無理笑著揉了揉她腦袋,“辛苦綰綰了?!?
小狐貍耳朵和尾巴都豎了起來,手放在身前,還踮了踮腳,表情羞澀帶著歡愉,風(fēng)無理甚至懷疑,要不是那么多人看著,她還會高興地在原地轉(zhuǎn)幾圈。
……
在過去,銀河滾燙,能把黑夜灼穿;
晚上的天空總是很亮的;
而城鎮(zhèn)上,除了挑燈夜讀的書生,或是處理公務(wù)的官員富商會點著燈火,這片土地一到晚上幾乎被黑夜吞盡。
而現(xiàn)在,卻好像恰恰相反;
空氣污染嚴(yán)重,天上灰黑一片,這片土地卻點起了無數(shù)燈火。
像是星辰墜入了人間。
街邊的美宜佳玻璃門被推開,一個十六七的男生走了出來,提了一個塑料袋的泡面和啤酒,沿著街邊往回走去。
這里沒什么行人,燈也昏暗,只有街上時不時一輛車經(jīng)過,才會帶來片刻的光,他看到一個西裝大叔醉呼呼地坐在地上,地上放著。
他皺了皺眉,左右看了看,還是不忍心就這樣走了,就問:“叔,沒事吧叔?”
西裝大叔打了個酒隔,抬頭看了看人,醉醺醺笑著道:“啊沒事沒事,下班喝了點酒,沒想到不勝酒力,不勝酒力,哈哈,哈哈。”
原來是個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