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已經(jīng)三年沒有辦法使用了，這次就放它出來吧?！?/p>

“等把殘余的鹿神污染重新收回去，它就又得回去了?！?/p>

沈往捏了小黑球一把，有些壞心眼的說：“你這樣該怎么找戀人？單身未婚還帶子?！?/p>

周向折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往，又看了一眼自己拎著的小黑球。

許久之后才開口，“你不嫌棄就行了?！?/p>

說完周向折頓了幾秒鐘，又補充道：“我不會再和你分開?！?/p>

沈往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小七，你知道自己的話是什么意思嗎？”

他拉住周向折的手腕，周向折手指因此松了一下，黑球啪嘰一下摔到地上，周向折也沒心情在意，他的所有心緒都在對面的沈往身上。

沈往手心的溫度是熱的，沈往的笑容明媚，黑色的眸子里卻帶著微微的壞心眼，他看上去好似溫和到平易近人，實際上卻是漫不經(jīng)心又高高在上，如同一只知道自己很漂亮的貓，趴在桌子上看著貓主子對它晃動逗貓棒卻不屑一顧。

周向折的心跳忍不住亂了一下。

他聽到沈往用輕佻的語氣說：“你老是這樣說我可要誤會了?！?/p>

周向折想：我巴不得你誤會。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喜歡到可以放棄所有朋友只選擇你。

如果世界毀滅，只有一個人可以存活，我希望這個人是你。

但實際上沈往比他明白，也比他懂，一個防污染中心長大的人又怎么會比得上一個在醫(yī)院里折騰過的人呢？

沈往見過白頭到老的情侶，一人死亡后另一個人也隨即離開；沈往也見過恩愛的情侶老死不相往來，甚至互相攻擊，最嚴重的發(fā)展到其中一個異化成污染物。

所以沈往對待感情慎重又慎重，他會以感情逗周向折玩，但不會真的玩弄他的感情。

畢竟說實話，沈往也真的很喜歡他的小七。

只是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真的發(fā)展下去。

周向折沒有回答剛才的問題，沈往也沒有繼續(xù)問，他們默契的讓剛才的話題冷下去，等下次有了合適的時機再提出來。

也就是在這時，周圍逐漸泛起了白霧，白霧里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城市，仿若海市蜃樓，但在城市里還有無數(shù)人在走動，他們?nèi)缤糜耙话阏诮匈u著什么，聲音雜亂無序，但并不刺耳。

霧越來越濃，沈往伸手想拉住周向折防止走丟，卻沒有摸到本該在他身邊的人，沈往轉頭只看到了空蕩的白霧。

“周向折？”沈往喊了周向折的名字，但是沒有人回答。

沈往皺了下眉，他判斷著剛才周向折所在的方向往前走，剛走出兩步他就看到幾個正在微笑著買菜的人。

“你知道嗎？鹿神實在是太神了，信仰鹿神之后我每天都覺得很開心，我真的好幸福?！?/p>

“是啊，我那個天天哭的女兒，醫(yī)生說她得了抑郁癥，但是我?guī)е畠盒帕寺股裰?，她每天都是笑著的，還和我說感謝鹿神！”

“鹿神太偉大了，是我們的救星！”

“收容中心里的所有病人都回來了，他們?nèi)颊Ａ?，這都是鹿神給我們的饋贈！”

“我那個被收容中心判了死刑的兒子都好好的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感謝鹿神！”

沈往避開這些人，他一邊聽著周圍的話一邊往前走，同時觀察里面有沒有周向折的身影。

周圍的應該都是當年雨棠南城的受害者，也就是鹿神的信徒，他們已經(jīng)被精神污染到某種程度，還擁有自己的思維卻無法察覺到異樣，不管是抑郁癥恢復還是收容中心里釋放所有畸變?nèi)硕际枪质隆?/p>

但他們不覺得奇怪，并且還在真誠的感謝鹿神。

走出這些人影聚集的地方，眼前的白霧散開了一些，沈往抬起頭來，下一刻他微微睜大眼睛。

眼前佇立著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如同打了一團馬賽克，起碼沈往看不到它長什么模樣，穿了什么衣服，但就是莫名給人一種金光閃閃極其神圣的感覺，沈往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依舊是一團馬賽克。

他沉默了，開始思考這個鹿神到底真的長的一團馬賽克的模樣，還是說是一種精神上的樣貌？

比如：最尊敬誰就會呈現(xiàn)誰的樣子，只是沈往不會被污染，所以只能看到本質(zhì)，也就是一團馬賽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