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的看著齊潤,“你為什么會覺得成為國王后會改變這個世界?你的愿望不應(yīng)該是自己來實現(xiàn)的嗎?”
“可是我沒辦法讓死去的親人復(fù)活啊!”
“那你為什么會覺得污染物可以讓你的親人復(fù)活?”舟青奇怪道:“防污染中心科普到了每個人,你沒有收過防污染中心的手冊嗎?”
“人不會復(fù)活,人死后再復(fù)活的話,它100%是污染物?!?/p>
齊潤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他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陷入迷茫中。
他想說什么,但又覺得無法說服自己,更不可能說服面前沒有被污染的三個人。
最后他只能抱著頭蹲下來,不斷崩潰的說:“就是可以,就是可以……”
“改變世界,見到我的親人,就是可以……”
潛移默化的精神污染,在深層次改變了他們的底層思維邏輯,這才是S級污染物最防不勝防的一點。
“大師,你在這里看著小孩和他?!鄙蛲酒饋恚拔液椭芟蛘廴ヒ娨娺@次被選中的國王?!?/p>
“那貧僧就從命了?!敝矍嗟溃骸斑@位國王一般都會游蕩在中心街,中心街就是轉(zhuǎn)盤所在的街道,你們?nèi)ツ抢镎艺覒?yīng)該會找到?!?/p>
“注意安全。”
周向折認路很厲害,因為他記憶力好,所以可以把走過的路線都記下來,所以在舟青說完位置后,他立刻就能帶著沈往走回去,而舟青的情報也很正確,因為他們確實在中央街上發(fā)現(xiàn)了這位國王。
國王孤零零抱著一只狗走到中央街上,他很瘦,并不高,身上穿著簡單破舊的衣服,臉上臟兮兮,懷中的狗不斷的舔著他的臉頰,看上去相當活潑,但他的眼神里卻并不高興。
他如同秋日里的枯草,沒有生機,也不想再于春日發(fā)芽。
街道上的人看到他都在躲。
因為他們都是欺負過國王的人,生怕國王在這個時候報復(fù)他們。
在這七天里,國王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無條件的報復(fù)任何人。
沈往和周向折走向前。
他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向兩個陌生人,他似乎并不在意這些,眼神不閃不躲,也不緊張疑惑。
看了他們一會兒后他才開口,“這個世界是假的?!?/p>
“你們能發(fā)現(xiàn)嗎?這個世界全部都是假的?!眹醢褢阎械墓泛莺莸乃ぴ诘厣?,“我的狗也是假的?!?/p>
狗摔在地上發(fā)出凄慘無比的慘叫聲,國王卻連看都沒有看它一眼。
“我知道它死了,它明明死了,我又為什么會覺得它可以復(fù)活呢?”
“對啊,它死了!”國王開始哭。
周向折皺了下眉,“他覺醒了。”
在被選中成為國王,又復(fù)活了自己死去的狗后,他覺醒了天賦,成為了一個異變者,在成為異變者的瞬間他被污染的腦子出現(xiàn)片刻清明,也終于察覺到被他復(fù)活的狗并不是他的狗。
因為他的狗早就離開了。
他本就瘋了,這樣的事情只會讓他更崩潰。
國王蹲坐在地上號啕大哭,地上的狗在痛叫過后又坡腳站起來,狗爬到他的身邊,用舌頭舔著他臉上的淚水。
國王的哭聲頓住,他帶著滿臉的淚水看著這只狗。
看了一會兒后,他伸手掐住狗的脖子,“你不是它!”
他又松了手,“但是,你是為了我才誕生在這里的,雖然你不是它……”
最后國王從地上站起來,他抱著那只狗蹣跚著錯開沈往和周向折,他一邊走一邊說:“我知道該怎么做了?!?/p>
“我要找到偷走它的人,現(xiàn)在我是國王,我說可以找到就可以找到?!?/p>
“找到他,殺死他!”
沈往和周向折連忙追上去,只見國王走出了中央街,他只不過往前走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個人,在看到那個人的瞬間,國王眼里的恨意便化為實質(zhì)性。
那竟然還是熟人。
左晨升。
此時的左晨升正在地上不斷的扒拉垃圾桶啃骨頭,他的手下不斷的拉扯他,但每次都會被左晨升甩下,身上的白衣服都被拉扯成一條一條的。
國王呼吸聲逐漸急促,他死死盯著左晨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