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二人雙修是為了幫助師兄度過焚身之火的發(fā)作,可她自己也從中得到了很大的好處——她在云嶺的日子不長,修為的增長卻遠超從前,而且?guī)熜忠蔡幪幷諔?yīng)著她,她好久沒有過這般自在的生活了。
只可惜她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師兄的進度,眼見師兄的修為越來越高,兩人之間的差距逐漸拉大,恐怕過不了多少時日,自己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拖他后腿。見識過內(nèi)丹南宗以后,她知道修真者的雙修對象不止一個,也許師兄以后會再找一個實力相當(dāng)?shù)呐蕖?/p>
想起當(dāng)日清靈仙子跟師兄談話的畫面,林瑯覺得胸口堵得慌,又說不上來原因。她甩甩頭讓自己不要多想,這個念頭卻一直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雙修時莫崇發(fā)現(xiàn)她情緒不高,他知道師妹最近發(fā)奮修煉,只當(dāng)她是太累了。
他捧住她的臉開始親她,又撫摸過她的身體,卻感覺到肌膚上有細微的凸起,不似往常那般光滑,那是一道不短的疤痕,橫在她的腰側(cè)。他按在此處,疑惑地問:“你什么時候受傷了?”
林瑯本想著這道疤已經(jīng)淡化了不少,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卻沒想到對方這樣敏銳,只好避重就輕地說:“之前在迷陣中碰到了些意外,已經(jīng)快好了?!?/p>
只是這疤看上去不像她說的那般輕飄飄,莫崇心知她有事隱瞞自己,臉色沉了下來,不悅地說:“我說過多少次,遇到問題不要逞強,你自己解決不了就要傳音給我。難道師兄說的話你都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了嗎?”
修真者修煉不易,受傷也是常有之事。作為師兄,他有責(zé)任督促師妹用功,吃點苦頭也是應(yīng)該的;可他潛意識中把林瑯當(dāng)成自己的人,上一次她被人打傷已經(jīng)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自然不見得她糟踐身體。
更讓人生氣的是,他叮囑過無數(shù)次讓她必要時向自己求助,可她一次也沒有傳音給他。今日如果不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一定會絕口不提。
林瑯自覺心虛,只好乖乖地坐在床上,垂著腦袋聽他教訓(xùn),等到對方斥責(zé)一通后,才弱弱地說:“對不起,這次是我太過勉強了。我也想增長自己的修為,不能凡事想著倚仗師兄。”接著她又把這些天的想法說給他聽。
莫崇本來還很欣慰她終于有所長進,后面越聽越不對勁。他按下心頭的驚慮,故作鎮(zhèn)定地問:“所以你是打算離開云嶺,然后讓我重新找一個雙修對象?”
林瑯見他理解有所偏差,連忙解釋道:“不是現(xiàn)在離開,師兄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是很樂意的。”說完,又覺得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低下頭補充:“只是怕自己以后幫不上忙了,師兄還要另找人選?!?/p>
莫崇見她目光游移,心頭一驚:難道她醒悟過來,覺得自己被他花言巧語所蒙騙,現(xiàn)在想要抽身,所以才編個如此拙劣的借口。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當(dāng)初動機不純,自知有虧,因此一直縱著她,連劍修最重要的本命劍都拿出來給她把玩過了。師妹這時候告訴他,不能和他繼續(xù)雙修,他是萬萬不可接受的。
他渾身散發(fā)著不善的氣息,咬牙切齒地問:“那師妹覺得,我以后要找什么樣的人才好?”
林瑯此時看不到他的表情,還以為師兄真的有此打算,口中突然一片苦澀,只好強打起精神說:“那肯定是修為高人品好的女修呀,若是有清靈仙子一半的美貌也不錯了。”她見過的女修里面,清靈的確是最美的,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莫崇聽她一本正經(jīng)地為自己考慮,恨不得敲開她的小腦瓜,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他剛才也是關(guān)心則亂,以師妹這種一根筋的性格,怎么可能會想到那么復(fù)雜的事情,她竟然真的盤算著離開,還自作主張地把他安排給其他人。
本以為通過這些時日,兩人親密無間,卻沒想到她對自己沒有半分留戀,這個念頭讓他心底涼了半截。
剛才的旖旎氛圍早已煙消云散,莫崇覺得索然無味,起身穿戴衣服。
林瑯聽到動靜抬頭,卻見他把自己的衣物拋過來,說:“把衣服穿好,我送你回去?!?/p>
林瑯大為不解,問:“今日不雙修了嗎?”聲音還中帶了一絲自己不曾覺察的急切。
莫崇不看她,言簡意賅地回答:“不?!?/p>
林瑯有些慌了:“為什么?那師兄你要是發(fā)作該怎么辦?”
莫崇這才轉(zhuǎn)過身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你沒發(fā)現(xiàn)我這些時日都不曾發(fā)作了嗎?”
他之前的猜想是對的,只要進行有規(guī)律的雙修補充陰氣,那么他體內(nèi)的陽氣不再暴虐,焚身之火也不會出現(xiàn)。
林瑯聞言呆了呆,所以師兄的試驗成功了,以后都不會發(fā)作了?自己是不是都不用和他雙修了?師兄還會找別人嗎?
明明是應(yīng)該為對方感到高興的事情,她心里卻五味雜陳,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被子,生怕師兄看出了自己的失落,連忙背過身子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