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偏不能開口糾正程讓的話,黑道上的人脾性最是喜怒無常,反復(fù)推翻答案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在愚弄他,屆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先生?!?/p>
在沈望白即將離開房間之時,唐斯年起身走近。
沈靈枝聞到了一股奇異性感的香,跟前世聞到的不大一樣。
沈望白停下,轉(zhuǎn)身。
唐斯年噙著惑人的笑,微微湊近,“你妹妹沒死,對吧。”
那是一種蠱惑般的語氣。
程讓和傅景行已經(jīng)到門外,聽不見他們說什么。
但沈靈枝擁有貓的靈敏聽覺。
剎那間,大腦陷入空白。
臥槽臥槽,這個大變態(tài)居然知道她?!
沈望白神色不變,聲音沉沉,“唐先生沒睡醒?”
唐斯年盯了他幾秒。
“也許吧?!?/p>
唐斯年后退兩步,似又恢復(fù)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慢走,不送?!?/p>
程讓和沈望白把各自車子駛到莊園外,在一條荒無人煙的馬路,沈望白把程讓車子攔停,踩著壓抑的怒意拉開程讓車門。
“你最好解釋清楚,為什么騙四爺說人找到了?”
他忍了一路。
一想到枝枝現(xiàn)在下落不明,他恨不得把整座海蘇市給掀翻。
對比沈望白,程讓顯得尤為鎮(zhèn)定。
“枝枝。”他輕喚。
“喵~”
沈靈枝立馬坐定,抬起胖乎乎的圓腦袋。
沈望白原本煩躁不安,在對上那雙貓眼的剎那,他的思緒一下子空了。這只貓朝他伸出了白白短短的前肢,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它輕輕扒著他手指,討好地“喵喵”叫喚,語氣,眼神,像極了他的妹妹。
心跳驀然加。
“它……”
“它是枝枝。”
傅景行看不下去,一把抱走折耳貓,“程醫(yī)生,你當(dāng)沈哥是傻子嗎,拿這小家伙糊弄他!枝枝要成了貓,那我他媽就是狗!”
沈靈枝:“……”
程讓從車后座拿起筆記型電腦。
折耳貓笨拙地打出一行字。
【傅傅,你要成狗了?!?/p>
傅景行:“……”臥槽!
【哥,是我。昨天惹你生氣,對不起?!?/p>
這行字她打得格外的慢。
一邊敲,還一邊扭頭觀察親哥的反應(yīng)。
沈望白坐在車后座,盯著電腦前打字的小小身影,自始至終不一語。
她哥還在生她氣嗎?
她十分沮喪,繼續(xù)敲擊鍵盤,【很抱歉沒及早告訴你們,我其實早就死了,現(xiàn)在是借尸還魂。我的靈魂在這具身體里還很不穩(wěn)定,所以在化形成人時需要男性的陽氣維持陰陽平衡。】所以,她沒有濫交。
打出這段話,是不想讓哥哥替她擔(dān)心。
沈望白卻還是沉默,目光定格在電腦螢?zāi)荒骋稽c。
那一雙如狼般犀利的眼睛,不茍言笑的臉,落在沈靈枝眼里就像在生氣,盡管她覺得這跟以往的怒火有些不同。
就在她難過地跳下電腦鍵盤時,一雙手突然飛伸來,把她穩(wěn)穩(wěn)接住。
等她緩過神,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她哥的懷里。
他低著眼,那雙充滿力量感的手像捧著一團(tuán)棉花,小心翼翼的,一遍遍撫摸她毛,連程讓喚他把他的悍馬開走,他都置若罔聞。
最后還是傅景行開走沈望白的車。
沈靈枝雖然被摸得舒服,但心里很是不安。
她總算現(xiàn)哪里不對了。
她哥表面看上去平靜,卻好像……被抽走了靈魂,連呼吸也變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