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枝把兩只貓咪一左一右堵在耳朵,單個胳膊枕兩只,腰側(cè)貼兩只,懷里再抱一只,順便給他們身上或小肚皮蓋上軟乎乎的小毛巾,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起床卻發(fā)現(xiàn)貓咪們又不見了。
隨即在洗手間發(fā)現(xiàn)圍著一盆水的貓崽子們,波斯貓在嘰哩哇喵漱口,白色折耳貓用爪子沾了水,優(yōu)雅地碰了碰貓臉,藍色英短貓直接一爪子把水往臉上潑,然后直男式粗野抹臉,金吉拉貓則獨自站在另一小盆水前,前爪和腦袋埋進去,恨不得把自己泡進去,左眼自帶黑眼圈的美短奶貓被他們淋了一身水,悲憤萬分,一邊喵喵奶叫一邊試圖甩毛。黑貓腦袋上蓋著條小手帕,一副“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的眼神。
大清早就被萌出血,沈靈枝蹲下狠狠擼了幾把,然后發(fā)現(xiàn)少了一只。
藍金漸層貓——唐斯年不在。
“唐唐呢?”
貓貓們搖頭。
沈靈枝最終在客廳柜子一角發(fā)現(xiàn)抱著茶杯的貓,正卷著小舌頭啜得愜意。
她湊近一瞧,里頭居然是暗紅色的酒,果斷把茶杯端走。
那小肉墊還不舍地扶了下。
“不能喝酒,你現(xiàn)在是貓要注意飲食!”
“喵。”
貓貓?zhí)ь^,露出那雙美艷的捷克隕石綠眼睛,抬起一只小爪爪。
沈靈枝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他要友好握手,甚至覺得有什么詭計,但還是被那雙漂亮的貓眼迷得伸出掌心。他順著她的手躍到她懷里,她以為要搶酒呢,急忙把茶杯舉高,然后就見貓咪懶懶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指指茶杯,再指指她,又喵了聲。
她大腦快速運轉(zhuǎn)解讀喵語。
“嗯……是讓我喝了酒,不要浪費?”
貓貓點了點漂亮的小腦袋。
啊,她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如此聰慧。
沈靈枝酒量不好,秉著浪費糧食可恥的原則一口悶,被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淚眼汪汪對上臂彎里的貓,熟悉的似笑非笑眼神,她頓時明白唐唐逗她玩呢,又差點沒閉過氣去。
居然被一只小不點貓耍,難道真是智商懸殊?
她暈乎乎地想著,腳步虛浮飄到廚房給貓貓們做早餐,自己也胡亂扒拉一通,跟著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她醉酒了,直接睡到下午。
晚餐準備好時,其中一個餐盤前少了只貓。
沈靈枝奇怪地“咦”了聲,仔細數(shù)了數(shù),盤子沒多,是貓少了。
“傅傅呢?”
貓貓們都偏著小腦袋看她,眼神有點迷。
“我……難道發(fā)酒瘋了?”
貓貓們點頭。
“對傅傅做了傷害他幼小心靈的事?”
再點頭。
沈靈枝大為震驚,“我做了什么?”
其實沒什么,就突然醉醺醺地說什么半夜有嬰兒哭聲,控訴他們一起惡整她,傅傅小奶貓離她最近,被她慷慨激昂地摁在懷里一通搓面條似地蹂躪,毛都掉了幾根。
貓咪們在沙盤上把事情經(jīng)過畫給她瞧,沈靈枝艱難解讀完,問,“那你們老實告訴我,之前嬰兒哭聲真不是你們惡作???”
小家伙們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又齊齊搖頭。
如果確如他們所言,那傅傅是真冤。
不管怎么說“家暴”就是不對,沈靈枝想親自找傅景行道歉,可廚房還有菜在燒,貓貓吃飯也需要她照顧,著實走不開。金吉拉貓走出來溫軟地喵了兩聲,表示代替她去找傅傅貓。
程讓雖說平時會寥寥幾句把傅景行氣得半死,到底斗出感情,關(guān)鍵時刻還是會挺身而出。
白色折耳貓也跳下桌去找傻弟弟,并笨拙地用肢體語言表示不用等他們可以先吃。
這種貓咪天生一副奶萌相,沈靈枝忍不住在貓腦袋上吧唧一口,回頭就見貓貓們耳朵也悄悄耷拉下來,波斯貓更是直接用兩只爪爪扒著自己小耳朵,手動“折耳”。
沈靈枝忍俊不禁,一貓一個么么噠,附贈兩記擼毛。
沒想到這一找就找了許久。
沈靈枝讓其余的貓貓先進食,自己叼著個面包也加入找傅傅大軍,結(jié)果貓沒找著,反倒半路意外跟跑出來的折耳貓撞在一起。
“啊……”
“喵嗚?!?/p>
兩者體型相差懸殊,她當然什么事也沒有,折耳貓則翻滾了幾圈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