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竹歲這理直氣壯的口吻……別說,要不是宋真是當(dāng)事人,她都覺得她們兩個沒關(guān)系了!
榮漠同理,竹歲這么一問,他更覺得是自己不對。
是啊,怎么就誤會了呢!
頂著竹歲的視線,榮漠還是把感覺奇怪的細(xì)節(jié)說了,說完竹歲拖長調(diào)子哦了一聲,攤了攤手,十分無所謂解釋道:“今天很重要啦,你知道的,軍事法庭開庭,后面……總之你回家榮伯伯肯定也會說,反正宋老師成立二組的申請批下來了,大家都很高興來著,我喝了點(diǎn)啤酒,就讓宋老師開車送我……”
“東西嘛,我家里冰箱空了,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竹歲看起來十分后知后覺的拍了拍額頭,看向宋真,“真是麻煩宋老師了,喝了酒我就有點(diǎn)鬧不清……”
但這番話聽在榮漠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意思了。
今天宋真好不容易成立了二組,叫上竹歲這個領(lǐng)導(dǎo),偏生領(lǐng)導(dǎo)事情多,但礙著人情世故,領(lǐng)導(dǎo)既然開了口,下屬怎么好拒絕呢,于是又是送竹歲回來,又是給竹歲拎東西的,這實(shí)在……
榮漠先不好意思了,瞪了竹歲一眼,“怎么能這么沒分寸呢!”
然后轉(zhuǎn)頭對著宋真笑的春風(fēng)拂面,真情實(shí)感不好意思道:“那什么,宋老師你別見怪,我們家歲歲年齡小,做事沒輕沒重的……”
宋真哪里敢“見怪”!
她心頭有鬼得很!
而這么點(diǎn)有鬼,又被榮漠理解為了不好意思……
總之,送走榮漠的時候,宋真相當(dāng)?shù)牟缓靡馑迹瑯s漠也相當(dāng)不好意思。
前者覺得自己騙了人,后者覺得自己不僅誤會了人,還欺負(fù)人家老實(shí)人,偏偏這個老實(shí)人還是自己的恩人,這怎么能行呢!
唯獨(dú)剩個對兩個心思都摸得透透的竹歲,這邊讓人羞愧一句,那邊讓人臉紅一句,自己個大騙子笑的一臉純良,可乖了!
“既然歲歲請你進(jìn)去,宋老師你也別客氣,休息會兒再走吧。我就不坐了,小儀還在家里等我回去呢,你們知道的,孕婦嘛,需要多陪的……對了,請?zhí)?,宋老師你拿好,千萬要來啊,小儀千叮萬囑過讓我交給你的!”
“走了走了,別送,再見!”
“宋老師你一定賞臉啊——”
電梯緩緩關(guān)上,榮漠最后一句話都是對宋真說的。
宋真內(nèi)心還在“我是個騙子”和“我也是迫不得已”之間,天人交戰(zhàn)!
竹歲卻拍了拍手上的請?zhí)?,嘖了一聲,壓眉道:“儀姐姐這事兒辦的……真有她的?!?/p>
請?zhí)尳惴蚯Ф魅f謝直接送到宋真手上,這不是……故意讓人為難嘛!
回了家,宋真很是靜了好久,才緩過了神來。
看著面前請?zhí)?,神色?fù)雜。
榮漠倒是真心想請她,但是竹儀……竹儀已經(jīng)知道竹歲和她的關(guān)系了,還千叮萬囑的……
可想而知,這“千叮萬囑”里,可不只有感謝之情,更是想見見她。
見作為竹歲女朋友的,她。
但是,見了,她們又說什么呢?
她和竹歲內(nèi)里也壓根不是這么回事嘛!
宋真頭疼。
宋真在沙發(fā)上糾結(jié),竹歲見了,過來看了會兒,兩指捻起那請?zhí)寄克缮?,平平道:“何必這么糾結(jié),如果實(shí)在不想去,就算了唄?!?/p>
宋真抬頭,對上竹歲冷靜理智的長目,茫然,“能算了嗎?”
竹歲好笑,抱臂斜靠著沙發(fā),十分輕慢的掂了掂那請?zhí)恐袩o人道,“為什么不能?”
“首先,你救了她,你是她的恩人,她就該感激;這是其一,其二,還是因為你是她的恩人,不說一區(qū),縱觀三個軍區(qū),誰聽過二期紊亂壓住的?你對榮家也有大恩,一場聚會不去而已,怎么,她還能恩將仇報,討厭你?”
這話說的……
宋真啞然。
倏爾竹歲又笑了起來,一改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語氣又帶了些柔軟的親和力。
身體姿態(tài)斜靠著沙發(fā)看起來放松,眉目溫和直直看著宋真,“當(dāng)然,最重要的,我們家教出來的人我最清楚啦,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