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過礦泉水，喝進(jìn)嘴里，才后知后覺竹歲口中的爸，喊得是宋父。

程母：“……”

竹歲又道，“就拿了兩瓶水，我看程博士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接我給的水，就也沒拿，不想再造成沖突，阿姨你別介懷?！?/p>

程母：“…………”

話都是好好的，知道竹歲和宋真的關(guān)系后，聽著總是多了那么幾分耐人尋味。

程母尷尬，什么都沒說。

竹歲倒是一如往常，說幾句天氣，又說幾句上京和江城的區(qū)別，話并不多，有點像是自言自語，但也不讓場子冷著尷尬。

多說幾句，程母蠢蠢欲動的，搭話了，“那個，小竹啊，你和真真，真的是……”

竹歲這個時候頓了聲，看著程母，憋的程母不得不把后面幾個字吐完，“那什么，戀人關(guān)系??？”

“是啊?！敝駳q并不避諱。

“那你知道她是……”

“是什么，程博士的前妻，您以前的媳婦？我知道啊。”竹歲笑，那種莫名的感覺又來了，“甚至程博士出軌的對象，我也清楚呢，阿姨?！?/p>

程母：“?！?/p>

頓了頓聲，程母還是不甘愿，張嘴問出心底困惑，“你什么時候和宋真一起的呢？”

竹歲撩了撩眼皮，雖然有夜色模糊，但是程母仍舊覺得，竹歲那一眼銳利，直刺她心底真正想問的，氣勢直透人心，讓她不自覺就冒冷汗。

竹歲卻也沒為難她，反而道，“我隸屬于國家安全局，之前在做秘密的任務(wù)，和程博士差不多，前后腳回的國，能和宋老師遇到，也算是一種緣分。”

竹歲話嚴(yán)肅，又提到了秘密任務(wù)，幾乎是在程母的天靈蓋上敲打了，讓程母撇了那點宋真是不是也之前有人的猜疑。

程瑯當(dāng)時在國外也算是任務(wù)，連電話都不能多打，竹歲這個，恐怕只會更嚴(yán)，那她和宋真之前就攪到一起了，那就無異于無稽之談了。

程母抿了抿嘴，干笑兩聲。

須臾，心里仍舊不是滋味，仗著竹歲有禮貌，又問：“那你條件這么好，宋真都是……你不覺得你和她，不是很合適嗎？”

“合適？”竹歲反問。

程母點頭，說完越覺得自己說中了點，添道，“你家里對你的對象也有要求的吧，宋真就是個Beta，你是Alpha啊，你不覺得……她不夠優(yōu)秀嗎？”

幾番吞吐，到底礙著竹歲氣勢，把那些“二婚的”“配不上你”等等難聽的字眼咽了下去。

竹歲回答飛快，“不覺得啊。”

“宋姐姐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又是Z試劑的創(chuàng)始人，和程博士在Z試劑的貢獻(xiàn)上幾乎是五五分的功勞，怎么會不夠優(yōu)秀呢？”

程母一窒。

竹歲小嘴叭叭的，“再說了，上次救了我堂姐，這次又救了布朗夫人，化解了國際危機(jī)，就算宋老師不是軍人，科研院還是決定要給頒二等功，如果說宋老師不夠優(yōu)秀，那科研院那么多還不如宋老師的Alpha和omega……”

“哦不，應(yīng)該說是我周圍人家的同輩里，那么多不如宋老師的，豈不是要羞死了？”

竹歲周圍人家的，自然就是世家的后輩，竹歲這么說，程母倒是啞口無言了。

這么想，確實，宋真也好像真的，挺優(yōu)秀的。

竹歲：“追宋老師的人也多啊，我聽她實驗室的副手說，之前宋老師不說結(jié)了婚，隔三差五總是收到軍醫(yī)大年輕的助教、教授、副教授送來的鮮花呢，宋老師科研搞得好，人又漂亮，關(guān)鍵是性格溫柔，沒一點兒架子，我想有眼睛的同齡人，很少不會喜歡吧?！?/p>

程母：“……？”

竹歲笑容收斂，“至于阿姨最后這個問題，阿姨平時是覺得自己丟人，低人一等嗎？”

這話把程母說懵了，當(dāng)即唬道，“怎么會？我有什么好丟人的，我教書教了二十多年了，不說老師受尊敬，至少不該受歧視吧？！”

“您不是Beta嗎？”

程母一哽。

竹歲：“三性平權(quán)已經(jīng)提倡很久了，其實在華國Beta出頭還是會比AO更難得，但是冒了頭的這部分，可是比很多AO都優(yōu)秀的。您都不覺得自卑，那宋老師為什么又要覺得配不上我？”

“再說了，宋老師這個年紀(jì)，在科研上能做到這個地步，我想AO也沒幾個了，那宋老師更應(yīng)該自豪了，說起來，雖然都是本科學(xué)歷，但是在她們父女面前，我總覺得好像有點沒文化的感覺，等以后宋老師成科研界的龍頭了，應(yīng)該不會嫌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