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能使用到成品，五軍區(qū)科研院的重點項目和一、三兩個院又高度分離，具有更高的保密級別，和更封閉的獨立性，都不是一個領域的東西，三區(qū)能有什么讓五區(qū)圖謀的？

這完全就是分立的兩個科研院啊。

再說以佟柔的為人處世，宋真也不覺得她會出這種招，太直太白，實施起來困難重重，查起來卻易如反掌。

宋真說的潛臺詞，竹歲自然知道，知道的同時，她又提出讓她很想不通的另外一點。

“還有，最近攻克阿爾法調(diào)和劑的項目，是佟向露負責的吧？”

宋真點頭，“聽說是她，她在科研上面有天賦，又年輕有為，從國外回來之后，穩(wěn)定劑的核心項目就交到她手上，由她負責了?！?/p>

“嗯，前段時間我看報道，三軍區(qū)說佟向露在專注的研究調(diào)和劑，阿爾法穩(wěn)定劑或有望在她的手上再次進入臨床實驗?！?/p>

這是三軍區(qū)的新聞了，之前宋真不太關注，但是會看。

竹歲這么一說，宋真也想起來了，“確實，之前江城的媒體是大力報道過?！?/p>

竹歲道：“既然能大力報道，那她們團隊的科研項目，在內(nèi)部肯定是有所突破了，如此，這種時候，還讓佟向露來監(jiān)督Z試劑的臨床實驗，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宋真看向竹歲。

竹歲雙手在身后撐著實驗室的實驗臺，人微微仰著身體，看起來一派閑適放松，長指輕叩桌面，說出來的話卻是深思熟慮的疑惑。

“不往最壞的可能性去猜，就假使她們現(xiàn)在提的所有要求，都是為了拖Z試劑的臨床進度，想讓Z試劑晚一點面世，這就是完全有可能的?！?/p>

“畢竟嘛，穩(wěn)定劑是三區(qū)先提出概念，也是三區(qū)先研發(fā)的，最后被一區(qū)趕超過去，三院心里不痛快，使點兒小絆子，那也情有可原是吧?！?/p>

“拖著Z試劑進度，然后讓自己實驗室內(nèi)部加班加點的工作，看能不能趕著……不說一起面世，前后腳總是可以想一想的吧，這是正常人都能想到的操作?！?/p>

“但是如果往這個方面去想，就會更奇怪了。”

“佟蕓和佟向露來一個，不是就能壓住場子了嗎？就算是想使絆子，佟蕓來也是夠重視的了，那為什么三區(qū)要把佟向露也留在這里？現(xiàn)在佟家在三院穩(wěn)定劑方面，最核心的領導人就是佟蕓和佟向露了吧，實驗都已經(jīng)交到她們小輩手上了，佟柔常年忙著整個院的事情，還有各種外交，主要心力已經(jīng)不在實驗上了。”

“如果要拖Z試劑的臨床進度，一個人過來使絆子，一個人留在內(nèi)部主導研發(fā)，不是更雙管齊下，更有效的方式嗎？她們?yōu)槭裁催€要把佟向露留下來呢？”

而且不僅僅是留下來，竹歲問過兩次團隊構(gòu)成，佟柔都保證過人員不會變，那就相當于，只要Z試劑的臨床試驗三區(qū)想插手，佟向露就會長期的，一直留在一區(qū)……

但是，她們又保證了，不會直接接觸實驗，只看數(shù)據(jù)。

那從三區(qū)的角度出發(fā)，這不是一種浪費嗎？

總不能，真的是為了一區(qū)好，把最精銳的科研人員派出來吧？

有布朗夫人和竹儀的前車之鑒，這說出去誰信？

反正竹歲是不信。

宋真也不會信。

很是默了許久，竹歲抱臂，長出了口氣，“我就是想不通，為什么佟向露會來，還不走，總覺得怪怪的?！?/p>

宋真：“我也覺得很奇怪，外交上面，佟蕓比佟向露成熟多了，佟向露主要還是專精科研方面，但是她們從來到現(xiàn)在，完全的沒有沾手過任何的實驗數(shù)據(jù)，佟向露總不能來了就做擺件吧？”

“如果想要耽誤我們的臨床實驗進度，中途找機會叫停實驗，佟向露換成其他的科研人員也是可以的啊……”

宋真垂目，“我也想不通這個。”

竹歲：“佟柔我接觸過，我覺得她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佟向露來了，那肯定有來的用意……”

只是她們想不到，看不透。

看不透，三區(qū)在暗，她們在明，這太被動了。

兩個人皺著眉，目光相碰，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出來了無奈和為難。

“不管如何，先做好我們能做的，以不變應萬變?！敝駳q最后道。

宋真點頭，她也是這個想法。

大事上面，她們倒是也沒什么分歧，甚至出乎意料的有些一致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