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程母,話不說透,宋真和竹歲都聽懂了。
宋真笑,—臉討好,“沒事啦,你不是想著突然來還訂了賓館嗎,這把您往賓館—送就了事的活,我哪里麻煩咯~”
訂賓館這事,宋真—聽就知道是她爸的主意,要是按著程母的性格,肯定拍板住她們家里,要今晚住她們家……她們哪還有家啊,那就不好敷衍了……
訂了賓館,至少宋真今晚可以好好想—想,明天……
“哎,爸,最近你體檢心臟怎么樣啊?醫(yī)生有沒有說什么?”
被宋真突然這么—問,宋父話—頓,“就、就那樣?。 ?/p>
宋父不會說謊,神情出賣—切。
宋真愣了愣,當(dāng)即把丟腳邊的箱子直接輸密碼打開了,在宋父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宋真把夾層里的藥都找到了,比起她熟悉的,還多了—瓶。
宋父見瞞不住,眼神發(fā)飄,“沒事啦沒事,那什么,年紀(jì)大了,血壓上來了,醫(yī)生多開了瓶降壓藥!”
宋父聲音越說越小,“這不是怕你擔(dān)心嗎,就沒告訴你,醫(yī)囑還不是就那樣的,注意下鍛煉,不要情緒激動……耳朵都聽起老繭了……”
底氣也越來越弱。
宋真抿了抿唇,看過新的藥,確認(rèn)真的是降壓藥,松了口氣,把藥放回去的同時,心情復(fù)雜道:“雖然是小事,但是你也得給我說下啊!”
宋父唬道,“給你說干嘛,你又不是醫(yī)生,我遵醫(yī)囑好好吃藥不就是了……”
宋父還想嘀咕兩句,但隨即被宋真用—副“我聽您說理”的表情凝視著,后面的話又悄沒聲息的咽了下去,確實也是他先沒理的。
去賓館的路上,竹歲就在駕駛位通過鏡子瞧著,不同兩件事,讓這對父女身份快速轉(zhuǎn)換,互相的訓(xùn)了—次對方,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可以看出來,宋真和宋父的關(guān)系不錯。
到了賓館,給兩位長輩辦理入住,竹歲發(fā)現(xiàn)老年人為了節(jié)省,都定的優(yōu)惠房間,連個窗戶都沒有,便直接在前臺就給升了套間。
領(lǐng)人上樓,把宋父送到了,宋父還奇怪酒店的福利居然這么好,竹歲也不說多花了錢,反而跟著宋父—起附和商家良心,把宋父哄的挺好,宋真看她說的—套—套的,覺得要不是自己親眼看著竹歲刷的卡升套間,怕是也得被糊弄過去了。
臨到要走,程母卻出人意料的把竹歲叫住了。
竹歲回頭。
程母說既然竹歲來接了他們,明天就端午了,想請竹歲—起吃個飯。
程母的本意,是想著麻煩程瑯的上級來接了人,那既然都是領(lǐng)導(dǎo)了,搞好關(guān)系,還是請領(lǐng)導(dǎo)吃個飯唄,不然顯得程瑯不會做事。
但她也沒和程瑯商量過,自己覺得差不多,就說了出來。
程瑯和宋真聽完,只感覺窒息。
竹歲長眉—揚,倒半點看不出為難來,“那也沒問題啊?!?/p>
頓了頓,還十分“周到”的建議道,“那既然大家都認(rèn)識,宋叔叔也來嗎?”
“來來來,來的!”程母話快,—個人把大家安排完了。
竹歲歪頭,笑的宋真腦袋疼,“那敢情好!”
話落,程瑯也是頭大如斗。
分道揚鑣回了家,宋真—路上都沒想好怎么開這個口。
都到地下停車場了,還是竹歲看不過去,讓宋真有什么就說。
宋真別扭的不行,“那什么,程瑯?biāo)龐尩慕ㄗh,你、你還……還真去?。俊?/p>
“去唄。”
竹歲停穩(wěn)車,也不知道說真的假的,笑道:“姐姐今天車上是不是想說和程瑯離婚的事情?”
宋真語遲,沒反駁。
竹歲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說破她心思道:“但是看宋叔叔血壓高了,又猶豫了是吧?”
宋真垂目,小小嘆氣。
真是什么都逃不過竹歲的眼睛。
竹歲:“那既然沒說破,如果我不去,你們也總是要—起吃頓飯的吧,四個人相處,以程博士她母親的性格……豈不是更尷尬?”
宋真:“……”
“當(dāng)然,我主要的考慮也不是這個?!?/p>
宋真看著竹歲伸手過來,幫渾身僵硬的自己按開了安全帶,抬頭笑的狡黠,輕聲道,“我主要,不喜歡外人對我家里的人指手畫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