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說一通,宋真懵了下,后面也聽明白了。
用程母的思維想清楚內(nèi)里的彎彎繞繞,宋真直接氣笑過去,原來對方心里是有這個小九九啊,看來找她弄東西也不真的弄東西了,就是想試探下她的態(tài)度,看她奉承兩句話,讓自己心頭舒服些。
程母滔滔不絕的,宋真聽得直頭疼,當(dāng)即一摔枕頭,再也不想待下去……
“你,你干嘛?”程母看宋真動作驚了。
反了天了,還摔東西??。?/p>
見宋真往外走,程母抱怨半天,沒想到宋真連個回復(fù)都不給,瞬間更是火冒三丈,“你今天到底什么意思,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了!”
宋真腳步一滯,覺得自己是不像話,想回頭說兩句軟話,又實在是火大,正糾結(jié)著,就聽到程母在后面接著一句,罵的口不擇言道,“做人有沒有禮貌啊,從小沒了媽,沒人教是吧??!”
最后兩句缺德話咬牙說的,很小聲,但房間里面就她們兩個,宋真聽得真真的。
這么一句,宋真真的生氣了,當(dāng)即轉(zhuǎn)頭過去,沉聲道,“你在說什么?”
這模樣不復(fù)溫柔,面色鐵青,嚇人的很。
程母被看得心頭一抽,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該揭人短,但實在是生氣,看宋真這問責(zé)模樣,也是額頭青筋突突的跳,“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嗎?”
宋真沒媽這個事情,周圍鄰居都知道,而且上戶口的時候,宋父還找人幫過忙,鄰居從沒見過宋真媽的名字,也沒結(jié)婚證,私下還編排過,不知道是不是私生子。
宋真轉(zhuǎn)頭過來,走近兩步,面色十足的冷靜,但就是太過冷靜,模樣怵人得很。
程母咽下口口水,也是心慌。
“我媽是走得早,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說這話,我爸把我教的也很好,道歉?!?/p>
“道、道什么歉?”
“你剛說的話,道歉!”宋真驀的提高音量,吼的程母一縮肩背。
程母被吼完,短暫壓住的氣性又上了頭,還偏不了,非要嚼吧,“我哪句說的不對,你剛剛就是沒禮貌,你爸做人是教你怎么這么做的嗎,不說我是你長輩,我還是你婆婆,你心里不舒服是你的事情,態(tài)度上你得對我放尊重些!”
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你就是做的不對,你爸來了,我還是說你沒禮貌,你爸也沒教好你,你……”
話說到一半,砰——,一個杯子砸到腳下,碎的四分五裂的,驚得程母閉了嘴。
而對面的宋真已經(jīng)雙眼通紅了,“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
“我是你長輩,還是你婆婆……”
“我呸,我和程瑯早離婚了!”宋真想也不想。
程母話一哽,腦子一片空白,回不過神來,“你說什么?”
宋真從小一來不準(zhǔn)別人說自己媽,二來,最不準(zhǔn)別人說自己爸爸。
程母這話可算是把宋真的七寸戳了個遍。
宋真也是怒火中燒,高學(xué)歷的實驗員罵起人來,更是兵不血刃。
“我說你算我哪門子長輩,我和程瑯早就離婚了!”
“再說了,說什么我沒禮貌,程瑯被我捉奸在床的時候,你女兒就有禮貌是吧,寡廉鮮恥,我爸教的不行,你們家更不行,不要臉的玩意兒!”
“你、你……”程母伸手指著宋真,這一波接著一波的,頭腦真是轉(zhuǎn)不過彎兒來。
而宋真剛說完,背后突然一個男聲怔怔,“真真,你說什么?”
宋真回頭,看清楚,被憤怒燒紅的腦子陡然像是被冷水一潑,失語了。
無他,宋父,竹歲,還有剛趕上來的程瑯,都在門口站著呢,整整齊齊的。
宋真瞪大眼,一時也有些回不了神了。
這種情況下,竹歲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說。
程瑯回神快,頂著滿頭的冷汗,笑,干笑,“真真你說什么呢,岳父,她開玩笑……”
剛想打圓場,被宋父抬手止住了,別的人都不看,只看宋真,一字一句問,“真真,我問你呢,你剛說的什么?”
字正腔圓的,語聲帶著溫和,情緒也不見多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