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久了嗎？

是吧，都這么久了。

這樣想著，宋真的心又莫名柔軟下去，柔軟，并且?guī)е膽n傷。

再度回過神，正撞著竹歲給她理好衣服抬頭起來，兩個人的視線不期而然的，便又膠著一處，宋真眸光明明滅滅的復(fù)雜，竹歲的眼底卻一反常態(tài)的清透，全然交付，任由宋真打量。

宋真有點受不了這樣的竹歲。

她是生氣的，生氣竹歲用手段試探自己……

卻又無奈，無奈于這件事里，她自己也算不得坦蕩光明。

矛盾的心思糾葛，在宋真心里達(dá)到了微妙的平衡。

長久的對視中，竹歲聲音很輕，帶著些略微的不安，小心翼翼試探道，“你還想說什么嗎，姐姐？”

話不說透，但是兩個人都知道，這個什么，指的就是離婚。

宋真：“……”

竹歲用這種視線看她，之前說了那么多，又同時戳破了她的心思……

這原本該是戀人互訴情衷的美好時刻……

宋真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被一顆真心燙到，再說不出來離婚，再被竹歲強(qiáng)行道破心思，也沒心情表白……

這么矛盾著，最終宋真直直站了起來，咬了咬唇，一言不發(fā)的往浴室走了。

竹歲被宋真動作弄得有些怔愣，下意識跟著過去，剛到門口，就看著宋真臉頰鼓鼓的擠牙膏，手上可使著勁兒……

竹歲揚了揚眉，“姐姐，你這是？”

宋真沒好氣，“刷牙，洗漱，睡覺！”

被竹歲今晚這么弄，短時間內(nèi)宋真心頭氣順，那絕對是不可能順的！

氣不順，但是發(fā)脾氣和吵架在這種時刻，顯然也很不合適，罵不出口，也不想求和，宋真被折磨的沒辦法，只主動不去看竹歲，單方面拒絕交流了！

拒絕交流，天也晚了，做個人洗漱正好！

竹歲雙手抱臂，瞧出宋真不大高興，也不走，就站在門口看著她一舉一動。

一霎想到什么，神情又變得狡黠，竹歲悠悠道，“姐姐，這兒只是限制你不能出去，但是沒有說別人不能留下來陪你……”

“你說，我要是留下來，怎么樣？”

竹歲挽唇，意有所指，“我們好像是合法夫妻呢！”

宋真一窒：“。”無賴！

刷完牙，把牙刷重重丟杯子里，宋真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來，“隨、便、你！”

說完走到門口，氣勢洶洶的，竹歲下意識退了一步，然后就眼看著，門啪嘰一聲，被宋真摔上了。

竹歲愣了愣，然后就聽到浴室門上反鎖的機(jī)械聲。

竹歲：“……”

這是怕她中途還干點什么？

竹歲這下真沒忍住，笑出聲來了。

五處的人在門口守到十一點，竹歲進(jìn)去之后，再沒出來。

守門的軍人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些懵。

等到十一點半的時候，不得已，給處長打了個電話，支支吾吾半天，把處長都聽煩了，守門的終于如實道，“那什么，竹科長進(jìn)去之后，就，就沒出來了，這……合適嗎？”

五處的處長有那么一瞬間，很是哽咽。

這什么破問題。

不對啊，這什么破情況！

處長：“什么叫沒出來？”

“就……”守門的也很是實誠，“字面意思，這個點都沒走，處長，你說她們是配偶，萬一竹科長今天不走了，我要不要……把她請走呢？”

處長又默了一瞬，“你也知道她們是配偶，那你覺得，你進(jìn)去合適嗎？”

守門的淚目，“我就是覺得不太合適，想問問您啊，處長您給我拿個主意吧！”

“……”這么尷尬的事情來問他，木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