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搓指將水珠碾碎,茫然喃喃,“但是喜歡誰這件事,我也控制不了啊?!?/p>
許安白走了,竹歲送走的。
看著他的模樣,不放心,竹歲的傘給了許安白。
然后左甜,被她們帶回了家。
左甜也淋了雨,宋真身上也沾了些,到了家,宋真不由分說,將左甜推到了客房的浴室里,讓她洗個熱水澡,免得感冒。
這邊剛勸好,宋真要去給左甜拿自己的衣服換洗,被竹歲給推進了主臥的浴室。
“你也洗個熱水澡,你看你背,全淋濕了?!?/p>
沒辦法,暴雨,傘再大也沒用。
“那甜甜……”
“你洗完出來給她拿,她那邊沒那么快的?!?/p>
竹歲一語中的,宋真快速洗了個澡之后,左甜那邊還沒出來。
而拿著衣服,宋父對他們比了個噓聲的手勢,悄悄道,“我聽著,好像在里面哭呢,你們等會兒說話注意點?!?/p>
宋真一愣,看向竹歲,竹歲早就料到一般,點了點頭。
“讓她哭吧,哭完就好了?!?/p>
熱水順著皮膚蜿蜒,左甜蹲在在封閉的浴室里,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
熱水溫暖,她心冷。
其實這么點情愫,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說破,許安白大概也沒有吧。
但是自從那天開始,就再回不去了,那天,竹儀的孩子百日宴那一天。
許安白被熟人勸的喝了酒,他開了車來,五區(qū)的人都各自有安排,沒人給他開,左甜只有勉為其難了。
等送到了科研院安排的,他們暫住的地方,許安白下車前手機掉車內(nèi)了。
兩個人第一反應(yīng)都是伸手去撿,頭就湊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那天晚上氣氛太好,還是夜色太溫柔,面面相覷著,視線糾纏,許安白湊過來吻了她,而左甜,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從那里開始,偽裝被撕破,就回不去了。
不能偽裝成朋友,那疏遠,便是唯一的下場。
便是,最好的出路。
左甜將頭埋進自己膝蓋里,任由熱水從頭澆落,從頭到腳,混上淚水,再流走。
這晚上雨太大了,實在走不了人,看著左甜的狀態(tài),她們也不敢讓人走。
最后,詢問過宋父,將人安頓在了客房。
左甜哭的眼睛通紅,累極。
沾上枕頭就睡了。
睡了,就不會再傷心,也好,宋真替她將門關(guān)上了。
宋真心里有事,愧疚,睡不著,因此在書房待得久了些。
也不想開頂燈,就開著臺燈,反復(fù)看阿爾法臨床試驗的紙質(zhì)數(shù)據(jù)。
而看的,也不是數(shù)據(jù),是莊卿的簽名,還有手寫意見。
這穿越時空的只言片語,宋真能感覺道一些零星的寬慰。
如果莊卿還在,她還有很多話想對她說,此刻。
“我是不是做錯了?”
當(dāng)竹歲端著牛奶進書房時,宋真翻著資料,喃喃。
“一個人嘀咕什么呢?”竹歲放下牛奶,雙手撐在桌面上,看向宋真,問她,“這么晚了,不困嗎,平時你這個時候已經(jīng)睡了。”
宋真長出口氣,往左甜房間看了一眼,也不隱瞞,“還睡不著。”
竹歲敲桌面,“那你還要看多久啊,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