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比起我將要面對的困境，將在全球掀起的認知顛覆，更重要的，是你的事，你的選擇?！?/p>

“如果你要進行治療，會打亂我原本的計劃，而你，首當其沖，做第一個信息素提取的受益者，在我真的治好你前，質(zhì)疑譴責的聲音，會從各行各業(yè)，四面八方涌來?！?/p>

不止因為搜集信息素是為了蔣曉，更是因為，第一個推動并落實信息素搜集的，也會是蔣曉，會是蔣家。

說到他自己要承受的，蔣曉卻半點緊迫感都沒有，反而扯出了個玩味的笑，再度偏移了話題問到，“你原本的計劃是什么？”

宋真不瞞他，“原本，找個女O，越過國安局和軍部，提取最多三十個人的信息素作為樣本，等她受孕后，對她進行控制治療?！?/p>

“治療的時候也會有反對的聲音，但是沒有你這么大，世家雖然冒風險，但是相對來說，他們是能承受的。”

“等治療成功，大家意識到，信息素真的能治好紊亂后，我會開學術(shù)發(fā)布會?！?/p>

“等我公布了信息素紊亂的成因，和用信息素治療的基礎邏輯，民眾知其所以然，接受起來，會好很多，循序漸進的推行信息素庫，面對的阻力，會隨著我治療好的孕婦增多，而漸漸減小，直到消失?！?/p>

蔣曉低頭，笑容里那點玩味擴大，精致的臉龐上透露著智慧的狡黠，“那現(xiàn)在有世家篤定的給你答復了嗎？”

蔣曉：“三十個人，也不少了，也是第一個冒大不韙的人，還會牽連一個家族?！?/p>

“在你甄選的，來求助的世家里，現(xiàn)在，有人信誓旦旦的站出來了嗎？”

宋真緘默了。

蔣曉直接道，“我猜還沒有?！?/p>

“為什么？”宋真反問。

蔣曉靠坐在墻上，支著腿，想了想，不徐不疾開口，“第一，直覺；硬要分析的話，我先問你個問題，是不是不管誰是第一個接受治療，日后，信息素都會被大量采集，入藥？不管如何，為了生育率，信息素數(shù)據(jù)庫，遲早是要被推行的，對不對？”

“對?！彼握娌灰捎兴?。

“那就很好解釋了，對于世家來說，這離你發(fā)言過去，也就撐死一周半吧，我是第一個來見你的，比起我第一次見你時，時間過去了一周，對后面陸續(xù)來見你的世家，也就意味著，得知你要抽取信息素的消息，都還不到一周時間?！?/p>

“世家嘛，都是千年的狐貍了，這個時間太短，還不夠他們想好?！?/p>

“更深層的原因呢，既然不管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總之都要用信息素治療，以他們的勢力，不管你治療的第一個人是誰，剩下世家肯定能，在開放治療的第一批名單中占據(jù)一席之地?！?/p>

“換言之，早治晚治，最后你都會治。如果不是像我這樣等不及了的，那等幾個月，不當這個出頭鳥，很困難嗎？不劃算嗎？為什么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呢？！”

宋真服了，輕出口氣，“你真的很厲害?！?/p>

想到什么，蔣曉的笑容黯淡一瞬，突兀道，“聽過句俚語嗎，人無完人，金無赤金？”

宋真點頭。

蔣曉有些失落道，“我一直覺得，性別就是老天給我生命里的瑕疵，小時候我一直對這句話不屑一顧，分化后，很有些時候，我覺得如果我平凡些，說不定會快樂很多?！?/p>

“嘛，說的有些傷感了，感慨下，宋老師不要見怪。”

“沒事?！鳖D了頓，宋真體貼道，“我該帶到的，已經(jīng)帶到了，話也說的很透徹了，你考慮下吧，我就……”

沒說完，蔣曉直視宋真眼睛，問她，“一定要抽任毅那么多信息素嗎？”

這關(guān)注重點……

宋真輕嘆口氣，沒說話，面帶歉意點了點頭。

蔣曉也跟著點頭，眼中焦點霧掉一霎，聲音很輕，“我知道了?！?/p>

又問宋真，“你會讓我成為大家口中的罪人嗎？”

這話問的宋真一愣，思考須臾，只答：“我只能保證我這邊的，如果一旦開始采集，會嚴格的把控，只提取入藥，不用于進一步研究?！?/p>

“至于采集信息素，在最高法庭審的發(fā)言之后，我答應了《自然》雜志，會在學術(shù)上，接受他們的一個采訪，采訪會進行直播，之后會被收錄進雜志中?！?/p>

《自然》雜志，是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最有名望和影響力的科學雜志之一。

宋真：“不論人選是誰，在采訪中我都會公開，采集信息素入藥一事，本來就是我日后該推進的，在這場直播里，我也會如實告訴民眾，是腺素科需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