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沒睡好?”賀笑去看她。
段嘉央點頭,根本沒什么精神,腦子一直在想在林珂的事情。
如果,她剛剛在林珂家里多待一分。
兩個人是不是要翻車,怎么把持不住呢。
“你在公司又犯什么錯了嗎?”賀笑問。
段嘉央搖頭。
賀笑笑起來會有個小梨渦,跟她相處會很輕松,賀笑想了想,說:“那,總不能是林珂回來了吧?!?/p>
段嘉央喉嚨卡了刺兒,驚訝地問,“怎么這么說?”
賀笑說:“讓你失魂落魄的,不就兩件事兒嗎,一,工作,二,林珂,反正你對這兩個永遠手足無措?!?/p>
很有道理。
林珂、工作,對段嘉央來說,都是人生中最棘手的事兒,一來,她對工作一竅不通,二來,她對林珂束手無措……簡直不知道怎么辦。
她們從金華街繞到了林北大道,再往前走是工業(yè)區(qū)了,兩邊的機器正在施工,黃色圍欄擋不住灰塵漫天,灑水車撲過來,她們的衣服裙擺全弄臟了。
段嘉央繼續(xù)上面的話題,敷衍地說:“就是工作上的事兒,我爸又罵我是廢物。”
“你爸怎么這樣,他還不是個東西呢!”賀笑憤怒地罵著,“你不會那是沒人教,你爸就知道花天酒地,從來不手把手教你,我覺得你很努力了,只是缺乏經驗……”
賀笑一條街一條街的罵,段嘉央聽著心里舒服多了,到了車旁邊,她掏出車鑰匙,她上車拉過安全帶系上。
段嘉央喊賀笑上車送她回寵物醫(yī)院,賀笑看腕上的手表,說:“不用啦,上午思鈺說有事兒從這邊過,我跟她順路,她帶我回去,你不是還要去公司嗎?”
段嘉央手指摩擦著方向盤,哦了一聲兒,她心里不大舒服,聽到古思鈺名字就渾身帶刺兒。她倒不是討厭她,只是她跟賀笑是初中就認識的好朋友,兩個人一向無話不談,古思鈺是賀笑大四認識的。
這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賀笑經常跟她出去玩,導致段嘉央總覺得她介入了自己的友情,總忍不住吃點飛醋。
前面有紅燈,段嘉央開得慢,又等了十秒,過了路過往前開,一輛摩托咻地從她身邊開了過去,巨快,等她反應過來,只看到賀笑戴著粉色頭盔坐在摩托后座上越來越遠。
“……跑車不比摩托車舒服嗎?”段嘉央嘟嚷著。
突然,段嘉央明白了為什么。
她不也是,寧愿選擇顛簸的摩托車嗎?
想來……林珂的變態(tài),對她是獨獨一份,她要是對她不變態(tài)了,她……就不被人重視了。
我果然是很賤。
段嘉央特地在外面轉到天色漸晚才回去,段力天沒出門坐在沙發(fā)看書一直等她,他褲子上的褶皺沒了。段嘉央進來隨意喊了一聲,她在門口低著頭換鞋。
段力天問,“你在林珂家里待了一天?”
段嘉央說:“找賀笑玩了一天?!?/p>
段力天沒提早上的事兒,抬頭說:“本來也沒打算讓她住這里,名不正言不順,斷就斷得干干凈凈,就算她不主動走,我也會說讓她搬走?!?/p>
“什么?”段嘉央提著自己的單鞋看她,心臟悶悶受了沉重的一擊,她有點懵。
“不是今天也是明天,你什么表情?!倍瘟μ煅奂猓谎劭闯龆四撸?/p>
七月的陽光強烈,縱使傍晚,肉眼可見的熱氣一層一層往上升。段嘉央臉上熱熱,呼吸帶動的起伏激烈。
“不是,那,你前天干嘛讓她住進來?”
段力天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她住在這里,只是怕別人嚼舌根,現在讓她住一夜,仁至義盡了?!彼櫭?,不悅地說:“這么點人情世故你不懂,非要我把話說明白?她回國了,往這邊跑,我一晚上都不招待,讓人怎么說我?!?/p>
所以呢?
“那你干嘛讓她回來,直接去外面不就行了嗎?你可以定酒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