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衷點點頭,不太確定地開口:“說到這個,我知道他們是情侶的時候都嚇了一跳——他倆長得也太像了。”
“他們是兄弟來著,同父異母的那種?!本毢驮ン@訝于裴衷敏銳的觀察力,興致盎然地把那兩人堪比狗血電視劇情節(jié)的愛恨情仇給他梳理了一通。
“那他們走到現(xiàn)在還挺不容易的?!北话素院艘荒樀呐嶂愿锌?。
練和豫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記得他們倆出柜的時候差點沒被家人打死,剛畢業(yè)那會兒經(jīng)濟來源也被斷了,在我當時租的房子里打了好幾個月地鋪來著……”
“等等我,馬上就回來。”聽到這里,裴衷在練和豫額頭留下一個吻,飛快跑出臥室,又拎著個書包回來。
他在書包夾層里翻出張銀行卡,塞到練和豫手里,鄭重道:“我的家人特別好,他們一定和我一樣喜歡你;我可以賺錢養(yǎng)活自己,掛售作品的稅后收入都在里面,密碼是我生日——”
“別沖動!”練和豫將燙手山芋般的銀行卡塞回對方手里,滿臉驚恐,“你就這么把身家都交出來,也不怕被人騙了?”
裴衷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來,他低頭盯著剛剛被修剪得板板正正的指甲,垂頭喪氣的,“不用騙我也會給你的,別拒絕我啊?!?/p>
練和豫把裴衷的腦袋提溜起來,果不其然,這小孩又哭了。
他心頭一跳,牙疼地抽了張紙給對方擦眼淚,“哎——別哭!真是服了你了……我感覺自己跟養(yǎng)了個兒子似的?!?/p>
練和豫耐心道:“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你不用急著去許諾些什么……當然,我不是在拒絕你,相反我還很喜歡你。我只是希望你考慮清楚以后,再去做不會讓自己以后會后悔的決定。”
“那我要考慮多久呢?”裴衷拖著椅子靠近練和豫,探出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對方。
練和豫半開玩笑地捏了捏裴衷的手臂,“至少要等到你畢業(yè)吧,你現(xiàn)在連法定結婚年齡都沒達到呢,還是個小屁孩?!?/p>
兩人沒個正形地打鬧了一陣子,毫無預兆地同時收了聲。
他們的臉貼得很近,卻默契地都沒有碰觸到對方。
“和豫,你剛說你也喜歡我?!?/p>
裴衷撐在練和豫身上,滾燙的呼吸像搔癢般拂過對方的人中,打鬧中扯散開的頭發(fā)隨著重力向下落,發(fā)絲末端在練和豫的臉側劃來劃去,“我好高興,再多說幾遍吧?!?/p>
自詡臉皮厚的練和豫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不正經(jīng)的話他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這種……
練和豫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囁嚅著糊弄了幾個字,別過頭去。
“臉紅得好厲害,耳朵也紅了,”裴衷用鼻尖頂了頂練和豫紅透的耳骨,輕聲道:“還要兩年才能畢業(yè)呢,但我明年就到法定結婚年齡了?!?/p>
練和豫翻了個白眼,屈指彈了彈裴衷腿間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毛都沒長齊,就想著學人家結婚?”
裴衷吃痛地夾了下腿,卻被練和豫推開。
練和豫將裴衷按在他身后那張椅子上,兩人位置互換。
“說到這個——之前我就想這么干了,聽說剃光了做起來會更舒服,”練和豫一把拽下裴衷的內褲,從桌子上抄過了剃須泡沫和手動剃須刀,躍躍欲試,“擇日不如撞日,張腿!”
剛剛還很浪漫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放蕩了起來。
然而練和豫發(fā)神經(jīng)的時候,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裴衷只得無奈地配合著分開腿任人宰割。
裴衷的毛發(fā)和頭發(fā)一樣茂密而濃黑,這讓脖子以下“一毛不拔”的練和豫已經(jīng)眼紅了許久,以至于每次洗澡的時候,練和豫都要拔上兩根泄憤。
帶有薄荷成分的剃須泡沫被擠在裴衷小腹上,凍得他眼皮直跳。
好在他的毛發(fā)算得上懂事,基本集中在陰莖周圍,莖身和囊袋周圍還算干凈。
冰涼的剃須刀片貼著裴衷的皮膚沙沙地刮過,他一動,練和豫就會陰惻惻地警告他——老二亂晃的話,極有可能會被割到。
練和豫本來就有點近視,但他習慣把眼鏡放在車里,又擔心自己因為看不清弄傷對方,因此只蹲在地上給裴衷除毛。
他的臉湊得極近,呼吸有規(guī)律地拍打在裴衷的腹股溝上。
裴衷從上往下看,腿間垂著眼睛、握著陰莖的一臉認真的練和豫,就像是正在給自己口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