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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太好了,他讓我惡心?!焙⒆酉肓讼?,“爸爸,強-奸是什么?”
單鳴聳聳肩,“比如喬伯想和佩爾睡覺,佩爾不肯,他如果硬來那就是強-奸?!?/p>
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佩爾究竟是誰的女朋友呢?!?/p>
“你今天廢話怎么那么多?”
“我睡不著呀爸爸,你剛才才睡過覺,你現在睡得著嗎?”
單鳴翻了個身,睜開眼睛,“誰的女朋友都不是,佩爾只愛著虎鯊?!?/p>
孩子瞪大眼睛,“真的嗎?虎鯊對佩爾也很好啊,他們?yōu)槭裁床唤Y婚呢?”
“結個屁婚,結婚然后生出你這么個麻煩的小崽子嗎?”
孩子撅著嘴,“爸爸你連洗襪子都不會,現在是我在照顧你,你憑什么說我麻煩。”
“因為你太沒用了,現在只配給我洗襪子。什么時候你能掙錢了再說自己不是個麻煩吧。”
孩子翻身背對著單鳴,不想和他說話了。
可是倆人都睡不著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才翻過身,揪著單鳴的背心,“爸爸,你什么時候帶我出任務?”
“等你合格?!?/p>
“怎么樣算合格呢?”
“我現在給你一把刀,你從基地里帶一個人頭回來,任何人的,你能做到嗎?”
孩子身子抖了一下。
盡管他每天接觸的東西,都跟怎樣殺人、作戰(zhàn)有關,可他還沒碰過真正的血肉,他無法不感到恐懼和緊張。
單鳴冷哼道:“所以我說,你太幸福了,如果你是在非洲被當地的雇用兵撿到,能成功活過三年,你一定是踩著上萬人的尸-體走過來的。”
孩子不再出聲,心里涌上一股憋悶。
24、第二十四章
沈長澤每天早上4點起床,早飯之前的“開胃定餐”是負重20公斤10公里跑,負重100俯臥撐,負重100次深蹲,200仰臥起坐以及50引體向上。
做完這些之后才能吃飯,吃完飯之后另有訓練安排。
雖然他現在只有八歲,但他的體能訓練量是三年中一點點加上來的,否則這樣程度的訓練放在一個成年新兵身上都吃不消。每個星期有三天的時間,會有閑得發(fā)慌的大人陪他玩兒近身格斗,下手也越來越狠。
三年中他沒有睡過一次懶覺,沒有少訓練過一天,身上的皮肉傷從來沒斷過,哪怕是發(fā)著高燒,哪怕是單鳴出任務的時候,兩三個月見不著人,基地里依然有人監(jiān)督他。慢慢地,每天的訓練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除了體能的訓練,他現在精通英語和俄語,目前正在學的是法語和阿拉伯語,槍支彈藥的知識在三年里的每一天都源源不斷地往他腦袋里灌,潛伏偵察、射擊、狙擊、爆破、不同地型環(huán)境的做戰(zhàn)常識、醫(yī)學等等等等,都是他天天需要學習接納的東西。
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他的訓練項目還會不斷增加,比如他現在的身高不夠開車、直升機、戰(zhàn)斗機、坦克、船、潛艇,他的心理素質不夠接受殘酷的刑訊訓練,他的身體年齡不能接受抗藥物訓練。單鳴急于讓他長大,孩子自己也急于長大,他急于掌控自己的生活。
這天單鳴代科斯奇的班,帶剛果來的兩個排的親衛(wèi)軍去做野外負重拉練,他把沈長澤也帶上了。
一個八歲的孩子和那些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同樣負重二十公斤,繞著山林一刻不停地跑。單鳴騎著山地摩托車跟在他們旁邊,用擴音器不停地羞辱他們,“你們這群沒用的臭娘們兒,這樣的速度上了戰(zhàn)場,連逃跑你們都是最慢的!看看隊伍里那個小孩兒,你們該感到羞恥!如果怕苦,就不要來當兵,如果怕死,就不要被生下來,或者我現在一槍崩了你們,你們就可以解脫了!”
“如果有一個人不能在指定時間內跑完,全隊都要受罰,如果超過十分之一的人都沒有完成任務,那么你們集體重跑一遍。”
“加快速度,你們這群豬,如果想證明你們的上司不是瞎了眼選中你們,就像個男人一眼抬起腿,把剩下的路程跑完!”
他們已經斷斷續(xù)續(xù)跑了快三十公里,每個人都汗流浹背,疲累不堪,幾乎是互相攙扶著往前挪。單鳴看孩子快不行了,就把他弄到了車上來,兒童的身體不能跟成年人比,一次性做超過體能極限的運動,恢復力比不上成年人,很可能會對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負面影響,單鳴懂得循序漸進。
在他們繞山林兩圈,離基地還有五六公里的時候,卡利通過無線電要他回來一趟,想要他那把改造過的瘋狗戰(zhàn)術刀的草圖。
卡利一直很喜歡他那把改造刀,認為他的設計又實用又有創(chuàng)意,正好他因為任務的關系要乘機去美國,他想去找一個改造刀的高手,按照單鳴的草圖,再加上自己的要求,定制一把軍刀。
單鳴沒想到他走得那么急,“我還在外面帶部隊,這樣吧,我讓小孩兒回去拿給你,他知道在哪兒?!?/p>
單鳴讓沈長澤卸下身上的東西,讓他自己跑回基地,把草圖給卡利。
沒有了二十公斤的負重,五六公里的路程對于孩子來說太輕松了,他簡直是如釋重負地往基地跑。
基地四周全是密林,基地由四米高的圍墻和高壓電環(huán)繞,四個哨卡分別有塔樓,塔樓上掛著四挺加特林六管機槍,進門需要指紋認證,這個傭兵基地就像一個堅固的城堡,閑雜人等哪怕隨便靠近,都會有被機槍打成碎肉塊兒的危險。
當孩子穿過密林,基地的塔樓已經能夠瞥見一角的時候,他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三年中他解剖過十來具尸體,聞過各種腐爛程度的尸體,他知道這是新血的味道。
孩子屏住呼吸,趴伏在草叢里,用肩膀帶動身體,大腿內側蹬地,匍匐往腥味來源爬去。
他人小動靜也小,很快就爬了過去,并在草叢中發(fā)現了身上淌血的五龍。
五龍是個日本人,兩年前加入“游隼”,五短身材,非常好色,但是人挺和氣的,是難得幾個看到孩子會笑的大人。
孩子看他渾身是血,抿著嘴爬了過去,先探了五龍的鼻息,人還活著,但因為失血昏迷了。右排軟肋上有兩處貫穿刀傷,肩膀頭被削掉一塊肉,胳膊被擰斷了,以古怪的角度耷拉在身旁,身上所有武器都被繳了。
這個傭兵基地周圍都是他們的勢力范圍,有誰敢在他們家門口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