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關(guān)于你……沈耀,關(guān)于沈耀,你小時候可是哭著喊著要找他的。”
沈長澤枕著自己的胳膊,輕聲道:“我對他的記憶太模糊了,他以前就很少回家,我現(xiàn)在還能記得和我媽的一些事情,對他幾乎就沒印象,對我來說……”沈長澤猶豫了一下,“他很陌生?!?/p>
也許是他已經(jīng)有了個叫爸爸的人,也許是幼時分離,十多年的時間已經(jīng)把感情沖得很淡,沈長澤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很難說有深厚的感情,甚至連該喜該憂,他都不知道。
他感到很迷茫,尤其是沈耀竟是站在唐凈之那一邊的。
單鳴問道:“如果他真是種族主義的龍血人呢”
“我無法認同?!鄙蜷L澤肯定地說,“我是人類,大部分龍血人都認同自己是獲得了超能力的人類,而不會把龍血人當(dāng)做一個單獨的物種。而且,我現(xiàn)在是一個中國軍人,雖然軍銜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我需要一個歸屬感,尤其是在你拋棄我之后,這個身份認同了我?!?/p>
單鳴悶聲道:“我沒有拋棄你?!?/p>
“你那不叫拋棄叫什么?”
單鳴被堵得難受,硬氣道:“反正我沒有拋棄你,我只是讓你去接受你的命運?!?/p>
沈長澤瞇著眼睛,冷冷道:“可你就是拋棄了我,你選擇了游隼,放棄了我,把我扔給了唐汀之?!?/p>
一說起這個問題倆人就得急眼,單鳴懶得和他打,何況他還有重要的問題沒問呢,“不說這個,你先回答我關(guān)于沈耀的問題,萬一沈耀真的是有強烈種族意識的龍血人,你真的會按照唐汀之的說法,‘銷毀’他?”
沈長澤沉默了。
單鳴也閉口不言,等著他回答。
半晌,沈長澤才道:“我不知道,我要盡快找到他,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然后……總之我現(xiàn)在不知道。”
單鳴也料到大概是這樣的答案,雖然他希望沈耀這個人徹底消失,但是他不可能逼著沈長澤殺自己親爹。
一想到這個讓他充滿威脅感的人物以后會頻繁地在他和沈長澤之間出現(xiàn),他胸中就充滿了不祥的預(yù)感。
他總覺得,事態(tài)的發(fā)展因為沈耀的出現(xiàn)而變得更加復(fù)雜和尖銳,龍血人與龍血人之間、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矛盾,一定會和這個沈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到最后,也會和他們扯上關(guān)系。
他單鳴雖然從來沒祈禱過什么平靜的日子,但是他至少希望,自己不會和林強一樣,因為龍血人而死。
而且,他無法不擔(dān)心,沈長澤,唯一一只純血龍血人,將是整個龐大事件中所有矛盾和利益的中心,他究竟會遭遇多少?經(jīng)歷多少?單鳴無法想象。
看著自己年輕的兒子,單鳴對他的未來感到憂慮。
沈長澤見他不說話,就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單鳴凝重的表情讓他心里有幾分不舒服。
“我不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但是不管事態(tài)怎么變,有一點不會改變?!鄙蜷L澤貼過去,搶了一個晚安吻,“我會永遠保護爸爸?!?/p>
單鳴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保護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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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購日用品的工作主要落在了烏鴉和黃鶯身上,比起其他人,他們兩個是相對來說最能隱沒在人群中的——一個一臉和氣一個一臉憨厚。
在別墅里憋了三天之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沉不住氣了,都想趁夜跑出去玩玩兒,但都被虎鯊制止了??ɡ绕涓械酵纯啵铧c兒以淚洗面。
閑暇的時間他們就在地下訓(xùn)練場練習(xí),除了幾個重傷的隊員之外,其他人都慢慢恢復(fù)了戰(zhàn)斗力。
經(jīng)過這次的戰(zhàn)斗,讓他們面對龍血人時的恐懼完全消失了。龍血人不是鬼怪,他們也會流血受傷,雖然他們個體比人類強大,但是只要他們有精良的裝備和隊友的協(xié)助,龍血人也會被打敗。這一戰(zhàn)雖然沒有完成任務(wù),但是卻大挫了唐凈之的威風(fēng),也大漲了游隼的氣勢。畢竟全世界有哪只傭兵團能和這些怪物作戰(zhàn)呢。
所有人都不松懈地強化著自己的身體,為即將到來的下一場大戰(zhàn)做準(zhǔn)備。
一個星期之后,就在所有人都對唐汀之怨聲載道,魂兒都已經(jīng)飛出這個籠子的時候,唐汀之和中國軍方的討論終于有了結(jié)果,上面下達的命令是——活捉唐凈之和沈耀,尤其是沈耀,必須是活的,并且表示將會向他們增援。
“增援?”艾爾冷笑道:“增援就是多給派幾只龍血人過來?派多少都沒用,我們的合同里沒包括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沈耀?!?/p>
唐汀之和其他三個中國人都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就差沒說“你不就是想要錢嗎?!?/p>
艾爾怒道:“你們看我是什么意思。不按合同執(zhí)行,我們不退訂金的?!?/p>
唐汀之嘆道:“那就修改合同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