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被送到家,人還沒下車,卻意外地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讓他帶上車輛注冊和保險信息去警局接人。
原來林曼剛才在氣頭上,沒有注意到路邊的限速標志,把車開得飛快,直到被后面蹲點的警車鳴笛亮燈,攔了下來,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然而更要命的是,這是程嘉煜的車,注冊單和保險卡都在他身上,可自己剛才把他給轟下去了……
程嘉煜剛一接到電話,著實嚇了一跳,反復跟警察確認了好幾遍林曼沒有出車禍,才松了一口氣。
等他真身出現(xiàn),來警局“撈”人時,已經(jīng)又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
眼看外面天色漸暗,可程嘉煜的臉色與之相比,只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負責接待他的年輕警察卻是意外的客氣,一邊詢問有關(guān)的車輛保險信息,一邊好心地提醒程嘉煜,“以后晚上最好不要讓你年輕的太太單獨外出……”
程嘉煜心里疑云團團:這話是什么意思?而且,他們除了登記一下注冊的情況外,怎么沒有開罰單呢?
但是又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能多問。
從警局出來,一直到停車場,林曼都只顧埋頭走路,不敢看男人的臉色。
好不容易來到了車邊,她剛要拉車門,卻被程嘉煜一把按住,“后邊去?!?/p>
林曼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程嘉煜把手搭在她肩上,看似親昵,卻在暗中發(fā)力,紳士十足地給她拉開后排車門,平和的語氣中只有林曼聽得出威脅,“進去吧?!?/p>
進門,坐好,雙腿并攏,腰板挺直,手心里卻早已汗?jié)瘛?/p>
程嘉煜從另一側(cè)進來,把外套脫了下來,搭在前排,也不說話,只是開始從襯衣袖口往上翻折,一截一截地挽袖子,小臂結(jié)實流暢的線條一點一點顯露出來。
“下去。”程嘉煜用眼神示意。
林曼了解,這是要她跪到他腳下反省。
落膝、低頭、直腰、背手,一氣呵成,跪姿標準。
直到折好了一只袖子,程嘉煜才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說吧,怎么回事?”
林曼嚇得一哆嗦,膽怯地瞥了他一眼,“我……走神了……沒注意限速,開太快了?!?/p>
“走神了?!”程嘉煜把另一只袖子也挽好,這才搭話,帶著陰惻惻的笑意。
林曼只是聽他語氣,頭皮就開始發(fā)麻,把之前趕他下車的那點志氣都丟光了,顫顫巍巍地再開口,吐字之聲,微若蚊喃,“主人,我錯了, 我……不該賭氣飆車?!?/p>
程嘉煜垂眼看她,手松散地搭在自己的膝頭,“除了跟我慪氣,還有別的什么想坦白的嗎?”
語調(diào)仍是柔和輕軟的,但林曼卻聽出了劊子手行刑前詢問死犯遺言的味道。
“還有……我……我跟警察說,因為后面……好像有輛車跟蹤我,我害怕了……就……就開快了……他們信了,所以……不會追究我……”越說聲音也越小。
遺言已畢。
程嘉煜冷笑出聲:
怪不得沒給他們開罰單。這熊孩子挺會演苦情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