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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霎時間嘩然。
方覺夏皺起眉, 拿出手機登上微博,搜索了一下[kaleido 新專]相關(guān)詞條, 實時的確全都在討論泄曲的事。他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不敢相信。
陳正云眉頭緊鎖,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在哪個平臺,有沒有跟平臺聯(lián)系?”
工作人員將筆電放到陳正云面前, “剛剛我們查了一下, 已經(jīng)追溯不到源頭了,但是可以確切知道的就是上午9點47分有一個大營銷號發(fā)布了曲子, 用視頻的形式, 剛才我們找到了這個營銷號的公司, 花錢做了公關(guān),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刪除了,但是他的視頻被很多人下載下來,現(xiàn)在正在不斷擴散。而且對方聲稱他不是首發(fā)的人, 他也是轉(zhuǎn)載的?!?/p>
賀子炎也找到了那個視頻, “b站也已經(jīng)有了, 熱度還很高,說不定會上首頁。”
方覺夏點開聽了一下,這是早期的第二版demo,歌詞還是英文的,是之前的作曲家版本。
程羌覺得很奇怪,“我們從頭到尾明明都是嚴格保密的, 合作的幾個作曲家也都是業(yè)內(nèi)公認很有職業(yè)道德的人,怎么會泄曲呢?”
方覺夏開口,“泄露的是前期的demo,不是錄音室版本,還算幸運,也可以排除錄音師、作曲家和管理錄音的部門,范圍可以縮小到前期選取和demo修改時經(jīng)手的工作人員。”
江淼也點頭,“沒錯,冷靜想想,昨天我們剛結(jié)束最后一曲的錄音,如果泄曲的人權(quán)利夠大,應(yīng)該可以直接把我們的主打歌完整版泄出去,對我們的沖擊更大?!?/p>
凌一有些憂心忡忡,“現(xiàn)在怎么辦?這個demo雖然不是成曲,但提前釋出完全打亂了計劃,后面買專輯聽官方全曲的人也會減少?!?/p>
陳正云想了想,對程羌說,“打電話給各個平臺,聯(lián)系他們盡快下架侵權(quán)的demo,現(xiàn)在擬雙份公告,還有律師函,一份用卡萊多官博發(fā)出去,另一份用星圖公司的微博發(fā)出,強調(diào)泄曲的違法性。知會一下大的粉絲后援會和站子,號召粉絲舉報抵制泄曲,不做二次傳播者?!?/p>
這已經(jīng)是他們能做到的最快反應(yīng)。但現(xiàn)在的互聯(lián)網(wǎng)瞬息萬變,信息的傳播快到令人無法想象。更不用說這一次的泄曲,很明顯是有備而來,十幾個營銷號同時發(fā)布demo,帶的都是kaleido還在熱搜上的詞條,刪了一個還有一個,各大平臺層出不窮。
陳正云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低著頭沉聲說,“是看你們要火了,故意在回歸前期防爆,打擊大家的音源成績。”
裴聽頌手里轉(zhuǎn)著筆,在一眾愁容里顯得格外吊兒郎當,“泄就泄唄,他們有心這么做,躲是躲不開的。沒準兒一會兒還會上熱搜,我們動作再快,也滅不掉所有蟑螂?!?/p>
程羌示意讓他閉嘴,“小裴你這會兒就別說風涼話了……”
“他的意思是,我們不如反客為主?!狈接X夏看向陳正云,“小裴說得沒錯,既然對方的手都伸到我們公司里偷曲,那他們就是鐵了心要讓這個demo傳播開,一定會買熱搜造勢,我們不如借這個東風,也在里面添一把火,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要發(fā)歌了?!?/p>
賀子炎搖頭,“可這樣的做法太冒險了,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音源發(fā)布和MV發(fā)布中間最好不要超過五天,這樣才能延續(xù)熱度,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等到我們四月初發(fā)布預(yù)告和MV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過了新鮮感和熱度的高峰,沒有路人會去看了?!?/p>
“你說的沒錯。”方覺夏臉色平靜,卻語出驚人,“所以我們必須提前回歸?!?/p>
陳正云沉默地看著方覺夏。這個孩子已經(jīng)把他要說卻不忍心說出來的話宣告給所有人。在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一首歌成功的因素除了自身過硬的品質(zhì),還有縝密精心的宣傳造勢,對于路人盤較小的偶像音樂更是如此。從宣傳期開始的第一天,算作是一首歌生命的開始。而泄曲,就意味著這首歌生命周期的急速縮短,甚至是早夭。
很多泄曲最終都成為了棄曲。
可他們不能隨便放棄,這首歌是這些孩子們的心血,也是他們翻盤的最佳機會。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改變行程和宣傳期,盡可能將生命周期搶救回來。
這也就意味著,原本充裕的半個月時間被壓縮到只剩下三四天,卡萊多必須沒日沒夜地趕拍MV,公司上下一起拼命,才能在熱度流逝前回歸。
“通知公關(guān)部的人緊急處理泄露的音源,必須最大程度減少傳播。造型組的人不用過來開會了,下午五點前把所有服裝造型都解決,晚上八點開始拍MV?!?/p>
陳正云的眼神掃過會議席上的幾個男孩,“現(xiàn)在是上午十點三十五分,下午四點時候你們就要出現(xiàn)在造型室里,這中間的幾個小時是你們最后的休息時間,我希望大家好好睡一覺,因為接下來等著你們的是一場硬仗。雖然我們不是什么勢力滔天的大公司,但無論發(fā)生什么,星圖永遠是你們的后盾。”
從會議室出來,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不穩(wěn)定。程羌自己都想罵人,但為了不影響他們,還是撿好聽的說,在車里安慰他們這是免費宣發(fā)之類的。他把六個人送回宿舍,又飛快趕回公司處理事務(wù)。
方覺夏在車上的時候就一直沉默,沒有說話,他打開手機,凝視著昨天的未接來電。
泄曲的人當然知道他們唯一自救的辦法就是提前回歸,可一旦提前,他們就會撞上七曜,毫無疑問,至少目前來說他們的粉絲量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以卵撞石,收益者只可能是石頭。
Astar說不定已經(jīng)寫好了碾壓的通稿了。
結(jié)合梁若這幾天的異常,方覺夏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程羌一走,他就去到陽臺撥通了梁若的電話。
對方似乎已經(jīng)猜到他會打過來,語氣里還帶著一點遺憾,“覺夏,你終于肯聯(lián)系我了?!?/p>
“長話短說,告訴我是誰做的?!?/p>
對方笑了笑,“你后不后悔?如果早一點找我,事情可能就不一樣了?!?/p>
這句話狠狠戳中了方覺夏的痛處。他喉嚨一哽,聽見對面的梁若報了個地址。
“我手里有證據(jù),可以幫你們揪出來那個人,你們公司雖然不大,但現(xiàn)在焦頭爛額,能查出來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你還想找到害群之馬,就來找我。對了,別帶手機,我可不想因為幫你害了我自己?!?/p>
發(fā)生了這些事,裴聽頌根本睡不著。他回憶這幾天在公司的所見所聞,想試圖找找有沒有可疑的人或事。
可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到了方覺夏手機里梁若發(fā)來的消息。
等到他去到方覺夏房間的時候,只看到準備休息的凌一,“覺夏呢?”
“他剛剛出去了,說下樓買個東西?!?/p>
“什么時候走的?”
凌一想了想,“有一會兒了吧。”
裴聽頌心一沉,又問,“你有梁若的聯(lián)系方式嗎?”
“梁若?”凌一皺眉,“你說的是翹團的梁若?”
“那不然呢?”
凌一坐起來,“我沒有,但我可以問問朋友,你要干什么……”還沒說完,裴聽頌就走了,只扔下一句,“找到后發(fā)給我?!?/p>
裴聽頌下了樓,果然看見方覺夏的車不見了。他開了自己的車,剛發(fā)動,就收到了交際花凌一發(fā)來的一串電話。他戴上耳機正要撥通,又頓住,最后換了方覺夏的號碼。
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裴聽頌開出去之后又撥通一次,接電話的竟然是凌一,“他沒有拿手機下去?!?/p>
下樓買東西的話裴聽頌根本不相信。他把車停在路邊,本來想給自己的姐姐打電話,但想了想還是放棄,撥了梁若的電話。打了三遍,才終于有人接。
此刻的梁若在他包了兩天的酒店套房,等待著方覺夏。一個陌生號碼不斷打給他,他最后還是接了,“喂?哪位?”
“裴聽頌?!睂Ψ介_門見山,語氣不善。梁若驚了一下,想了想又覺得并不意外,“你找我?”
“誰他媽找你,方覺夏呢?是不是你把他叫走了?”
梁若笑了笑,“這么快就給你透底了,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啊?!?/p>
裴聽頌最厭惡聽到梁若說以前,他從沒有參與過方覺夏的以前。
“你們在哪兒,老實點告訴我,別逼我找人查你。”
“行,我怕你,誰讓你是小少爺,動動手指頭就能逼死我呢。”梁若大方報了地址,“我還得謝謝你來找我,沒直接動用你了不起的資本背景摁死我這只螞蟻?!?/p>
正說著,傳來敲門的聲音,梁若語氣里帶著笑,“哎呀,覺夏來了?!?/p>
“你!”
梁若并沒有掛斷電話,而是將手機放在浴袍的口袋里,走去外面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果然是方覺夏,他一臉冷漠,似乎連門都不想踏進來,“東西交給我,我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你?!?/p>
“你進來?!绷喝衾怂话?,被方覺夏抬手掙開,自己走了進來。
“我知道你不會對任何人說出我,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沒有帶手機?!绷喝絷P(guān)上門,“我太了解你了?!?/p>
方覺夏并不想聽他說這些,他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耗盡,“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有用的事情上?!?/p>
“沒用的事情是什么事?”梁若坐到沙發(fā)上,“覺夏,不是只有你的時間是寶貴的。我的時間也很寶貴,你知道多少狗仔盯著我嗎?為了能好好跟你說個話,我提前好多天包下這里,不停地聯(lián)系你,可你呢,連一句話都不愿意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