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2)
宛秋一心以為蘭姐至少要興師問罪,沒能正常直播不說,跟員警鬼混時還把重要的手機落了,這一樁樁的錯事能罵的她狗血淋頭,但蘭姐一句都沒有提過,甚至還專門把新手機給她送過來,態(tài)度有種微妙的殷勤,宛秋總覺得哪里有點蹊蹺,但到底是哪,她又說不上來。
她在廚房里給自己做飯,也不知心不在焉還是心有不安,一刀下去把手指給切了,她手忙腳亂地出來找創(chuàng)可貼止血。誰知一推開門,黎晝赫然站在外面,她嚇的一哆嗦,瞪著眼睛質(zhì)問:“你——你怎么進來?”
對比她的驚慌,黎晝倒是一派無虞,大步走過來右手輕輕一拋,“哐當”一聲,一樣東西砸在宛秋面前的桌子上,她低頭一看,正是自己找了幾小時都沒翻出來的那串鑰匙!原來是被他拿走,害她一頓好找。
“我怕你會失蹤?!崩钑冋裾裼性~。
“光天化日的,誰會擄走我?”宛秋橫他一眼,把鑰匙收起來,“好歹跟我說一聲,害我白擔心這么久?!?/p>
“你知道你背后那幫人有多殘忍嗎?”黎晝平靜地發(fā)問。
宛秋想起了那些色情視頻,還有,黑市里的人口交易,她頓時不吭聲。
黎晝停頓片刻,聞了下空氣中擴散的味道,再次平靜地開口:“你的雞蛋煎糊了。”
宛秋一個激靈,立馬竄回廚房,油鍋著火了正冒濃煙,她驚呼一聲迅速給它移灶,但正在流血的手指被油鍋的手柄一燙,她尖叫一聲當即松開手——那一下可真是鉆心的疼。
黎晝聽到這動靜過來一瞧,廚房里充斥著油煙一片狼藉,他一手把掉在地上的鍋拎起來,往水池里一扔,另一手把蹲在地上紅著眼睛跟小兔子一樣的宛秋拎起來。
“疼疼疼……”她一見他過來就很沒出息地抽抽搭搭。
黎晝拉她出去,“急救箱呢?”
“只有創(chuàng)可貼?!?/p>
他擰著眉,“你這傷口創(chuàng)可貼能止住?”
因為被燙了,原本只是流血的傷口現(xiàn)在有點嚴重。
他干脆俐落地,把她拽到對面自己家去。
從藥箱里拿出工具,他三下五除二地給她清理、消毒。她被他弄的嗷嗷直叫臉上淚水橫流,黎晝微微沉下語氣,“你再這樣會化膿,以后還留疤。”她這才咬著嘴唇拼命忍住疼。
黎晝把潰爛的皮肉鉗掉,手法極為嫻熟,絲毫不拖泥帶水,沒有讓她感覺到多余的不適,清理后再消毒,又給她包扎好,還叮囑道:“一周內(nèi)不要進水?!?/p>
宛秋捧著自己的小手,終于又笑顏逐開。
“你對這些好像很了解?”她現(xiàn)在不那么疼,就開始靠在沙發(fā)上跟他嘮,“原來當員警的,連這些都要學啊?!?/p>
才不是,他是經(jīng)歷特殊,以前可是給自己取過卡在肌肉里的刀片,宛秋這點傷對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當然,這些過往她沒必要知道,他也沒主動解釋。
然后,宛秋順理成章地留了下來,黎晝做飯去了,還問她想吃什么。她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嫌沙發(fā)太小,沒一會兒就蹭到他床上去,還打趣說,你一個大男人,把這窩整的跟小娘們住的一樣。的確,他房間里到處都收拾的整整齊齊,不像一般的“臭男人”、“糙漢子”。
宛秋這時候非常開心,懷里抱著枕頭,在床上肆意翻滾,然后聞著廚房里傳來的食物香味,那一刻真的有幸福的感覺。倆人就像最普通的情侶,沒有沉重的過往,亦沒有必將分開的未來,就簡簡單單活在當下。
思及此,宛秋忽然不笑了,慢慢坐起身,抱著枕頭盯著他那邊。
黎晝端著盤子出來,往餐桌上一放,又隨意地擦了擦手,他一扭頭,發(fā)現(xiàn)宛秋用一種異常專注但又略帶哀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他坐到床邊,跟她平視。
“疼嗎?”他問。
她小幅度搖頭,模樣乖巧極了,“早就不疼。”她以為他在說手上的傷口,但他眸光暗沉了一下,旋即就落到她大剌剌分開的兩腿之間。
“我說的是,這里?!?/p>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挪,只一秒,迅速把腿合攏,但又覺得不必這樣拘謹,于是又讓雙腿自然放松,輕輕搖晃在他面前。
“疼呢。”她發(fā)嗲的語氣似乎帶上了撒嬌意味。
黎晝說:“讓我看看?!?/p>
他出乎意料的直接,神色也充斥著不加掩飾的渴望。她停頓猶豫了一下,然而,也只是一下,她難以抵御在他說出這句話后,某種直抵她心底的潮熱。
她答應(yīng)他了。
女孩子飽滿白皙的雙腿,二十來歲的年輕肌膚,在燈光下柔嫩到微微反光的質(zhì)感,他的眼睛又開始發(fā)熱。
她雙手撐在身側(cè),屈起了雙腿,略微分開,正對著他的臉。
他看到了她短裙下的底褲,淡藍的,比她外面的裙子再淺一個色調(diào)。
“只是看看嗎?”她輕柔地抓著裙子,極緩慢地一點點往上扯,就像一點點地揪在他心尖上,“真不做別的?”
他沒有吭聲,目光落在她的陰影處,她感覺那里又開始發(fā)燙。
“還流血嗎?”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微妙的喑啞。男人一旦這樣,都是欲望被點燃的征兆。
她察覺到了這個,于是某種隱秘的愉悅在她心底,瞬間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