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儒有些心虛的瞟開目光,“是…是??!”
白羽輕笑,“你緊張什么?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你們臺球間有沒有包宿??!
我被趕出來后可是身無一物?。?/p>
錢全拿去還債了,我只剩下幾件衣服?!?/p>
逸儒問道,“那你媽呢?”
“早改嫁了,她把債務(wù)都丟我頭上就隨便找人嫁了?!?/p>
逸儒點頭道,“就住這里吧!我房間讓你,我睡外婆那間。”
白羽看逸儒若無其事的吃著早餐,心里泛起一絲痛楚。沒有人知道逸儒其實腸胃不好,她早上只要吃到甜食馬上就會胃酸逆流…
但逸儒為什么還吃這樣的早餐…難道…想念一個人,會吃她愛的吃,會習(xí)慣她的習(xí)慣嗎?
白羽自嘲的笑了笑,心里想道“自己還不是把飲食習(xí)慣從西式換成中式?!?/p>
逸儒端起咖啡正準(zhǔn)備送入口,“傻什么?趁熱吃?!?/p>
“煮些白粥吧!我突然想喝些米湯,養(yǎng)養(yǎng)胃?!卑子鸬馈?/p>
逸儒呆了一下,連頭上的呆毛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喔!好?!?/p>
白羽吃完早餐匆忙的回去收拾行李,拒絕了逸儒的幫忙,“你去…事情只會更糟,讓我處理吧!
晚點等我回來再一起去開店?!?/p>
逸儒點頭,在送白羽出門時遇到買了外賣上門的小珊,這時的小珊身邊還跟了一個小尾巴。
“叫阿姨,那是媽媽高中同學(xué)?!?/p>
小男孩看起來五、六歲,很是乖巧,“阿姨?!?/p>
小珊裝做一副了然大方的樣子,在送走白羽后她將逸儒拉進(jìn)房間,留兒子在客廳看卡通片。
“你瘋啦!就不怕她又耍你。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就這么好?
好到你非得是她?”
逸儒眼神閃躲道,“哪有!就是朋友而已?!?/p>
小珊恨鐵不成鋼道,“屁的朋友,朋友你能笑得像個花癡!”
逸儒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沒…沒說什么,我也沒問,就先這樣吧!”
小珊嘆了口氣,“逸儒?。∫萑?!
還是我得叫你一聲“一毛”,我們都不是孩子了,我兒子都六歲啦!
你可不可以別那么天真,這女人不騙人、騙心的?。 ?/p>
逸儒的眼神中透出點點憂郁:“騙心我也認(rèn)了,小珊…你不懂,我好想她…”
小珊望著多愁善感的好友,從包里掏出紙巾,“眼淚擦擦,多大了!不怕孩子看了笑話。
你們??!真是緣,真是命。
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年了,我也不做壞人,你愛就愛吧!
反正現(xiàn)在同性也能結(jié)婚了,你們也該有個結(jié)局!”
逸儒難得害羞道,“哎唷!就跟你說還沒到那,你當(dāng)媽后還真是愛瞎操心?!?/p>
小珊搖搖頭,等白羽帶著一小箱行李回來時,她便帶著小孩離去。
兩人從臺球間的裝潢到開業(yè),又同居了一年多。
雖然彼此間都有些若有似無的情愫,但卻無人真正捅破那張窗戶紙。
有天在她們從臺球場要回家時,停車場的電梯突然故障。
逸儒撥打緊急通知,但剛巧碰上下班時候堵車,對方也不確定何時會到現(xiàn)在。
或許是一片黑暗下兩人相依為命,或許是這個契機(jī)終于到了,逸儒終于還是問出口。
“那天晚上…你第一次離開我…有沒有后悔過。”
白羽平靜的開了口,“沒有,我不能拖累你。
一直以來…我在這段愛情里都很任性。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耍你玩?”
逸儒握起白羽的手,“沒有,我知道你,也理解你。
我痛苦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如果那時候我有錢,或是有其他辦法…
你是不是就能留下來…”
呵呵呵呵呵!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那么天真。
人世間哪有如你所愿得我所償?shù)暮檬?,老天就是喜歡玩弄人…”
白羽仰起脖頸,發(fā)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聲音。
“我…已經(jīng)不干凈了!好多男人在我骯臟的身子爬上爬下。
我有一度…真的不把自己當(dāng)人。
就好像…棧板上的魚肉,隨人擺布。
我很壞,其實我克制過自己不要去找你。
但我還是去了…我故意和包養(yǎng)我的金主鬧,故意喝醉酒,故意遇上你。
我早就知道小珊生日辦在那一間夜店,一切都是我設(shè)計好的。”
逸儒淡淡一笑,“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你以為只有你在打聽我的消息嗎?
小珊的那間夜店,是我訂的。
我故意訂在你家附近…或許,我只是太想再見你一面。
你不臟,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都是干凈的,就像我第一次見你穿的白襯衫一樣。
潔白無暇?!?/p>
白羽抱著她,激動的又哭又笑的。
“我們…結(jié)婚吧!我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
白羽趴在逸儒胸口點頭,帶著濃濃鼻音道:“好,我們穿白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