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家里東西的位置好像變了。”

葉與初被透明人扶著走回了家，又在對方的幫助下好好洗了個澡，出來后躺在床上，巡視自己的房間。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都是因為他太累了，在那個俱樂部里昏睡了太久才這么晚回來。

“你覺得哪里變了？”系統(tǒng)反過來問他。

“嗯……”他皺著眉心，又環(huán)視了一圈，“說不清，但我感覺看起來有點別扭……”

燈還沒關，家具和雜物在燈光的照射下沉默，沒有絲毫反應，也不可能提供線索。

“是不是家里進小偷了？”這個想法瞬間被他自己否定，“這么破的房子哪會有小偷進來?！?/p>

這個時間他本該繼續(xù)睡覺的，但就像是被直覺引導一樣，他仔仔細細地盯著屋子里的每一件東西。

那是他的水杯……桌子上的書……柜子里裝滿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還沒關上，然后是他的衣服、鞋子，在窗戶外栓了一根繩，上面晾著一條洗干凈的內褲。

“……??！”

他又看了一眼那條內褲。

“系統(tǒng)……那條內褲……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看起來好像很硬的樣子，被外面的風吹過就像在吹一個紙殼。

磨蹭著從床上站起身，打開窗戶手一伸就把晾著的內褲拿了下來。

“……好硬。”

拿到手后覺得更不對勁，邊緣是深藍色的，有著大片白色的不規(guī)則圖案，而只有白色的地方很硬……

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下一瞬間葉與初驚叫著把手里的東西甩了出去。

眉心皺得更緊了，滿臉都是嫌棄的表情：“那東西是——”

“精液。”系統(tǒng)接上他的話，“看來有人趁你不在家，偷偷進來用你的內褲自慰，還故意把東西留在了這里?！?/p>

“那、是誰……”葉與初連聲音都有點抖了，“誰這么變態(tài)……”

系統(tǒng)似乎沉默了一秒，沒有回答，反而轉了話題：“時間不早了，你該睡了，小初。有我在，不會有人趁你睡覺進來?！?/p>

葉與初確實很累，在俱樂部里辛苦了一整晚，要不是剛才奇怪的直覺給他醒神，早就昏睡過去了。

雖然發(fā)生了討厭的事，但系統(tǒng)的保證令他安心，于是關燈繼續(xù)睡覺了。

又過了幾天，葉與初始終沒有找到是誰偷進過他的屋子，雖然懷疑過隔壁知道他鑰匙的位置在哪的喻連，但是又覺得不可能。

畢竟、畢竟喻連本來就……

腦子里回憶起那天喻連接他回家后發(fā)生的事。

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他一邊思考，一邊往俱樂部的方向走。

即使不是每天都需要去，好幾天連著不去肯定也是不行的，所以他在家里糾結了一會，還是出門了。

天已經(jīng)黑了，他按照系統(tǒng)的指引，穿過一條沒走過的小巷，據(jù)說這里可以抄近路。

然而昏暗的燈光照在小路上，怎么看怎么可怕。

“走原來的路不好嗎……這里好嚇人……”

“……這條路比較近，有我陪你，小初。”

每次抱怨，系統(tǒng)都是類似這樣安慰的話，葉與初覺得今晚的系統(tǒng)也很奇怪。

但是他只能繼續(xù)往前走，而隨著離俱樂部越來越近，漸漸一股難聞的味道飄來。

“什么味道……”不高興的嘴巴翹得更高了，系統(tǒng)居然還在催他向前，只能捂住鼻子邁動雙腿。

走過迷宮一樣的小巷，雖然昏暗，但也看得出路上都是又臟又破的墻壁，還有一堆破爛。

轉個彎就能在角落里看到堆在一起的東西，再轉個彎依舊是這樣，似乎每個拐角都變成了垃圾場。

轉彎、直走、轉彎……

破爛、墻壁、破爛……

葉與初的腳步忽然停住了。

他雙眼睜大，瞳孔緊縮，心臟驟然爆發(fā)出劇烈的聲響。

“系、統(tǒng)……那、那個是……”

不由自主地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聞到的臭味，在此時終于有了解釋。

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的，是一具死尸。

死得非常慘烈，渾身都是血，臉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樣子，把他嚇得全身僵直，自己都沒意識到從喉嚨里叫出來的尖銳聲音。

葉與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警察局里的。

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坐在這里的椅子上了，面前放著一被溫熱的水，但他的手在顫抖，怎么也拿不起來。

看見他煞白的小臉、惶恐的神色，連嘴唇都快沒了顏色，坐在他面前的警察只能出聲安撫。

他好想回家，可他不能回去，他作為一場兇殺案的第一發(fā)現(xiàn)人，必須在警察局做筆錄才行。

警察拿著一次性紙杯，喂他喝了好幾口水，但大多都被嗆著咳了出來，流了自己一身。

還有少量的水流從喉嚨里流下去，帶起一片短暫的酥麻。

癢……

由于被喚起的情欲，他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警察又坐了回了他的前面，“然后描述一下你發(fā)現(xiàn)被害人的經(jīng)過?！?/p>

“我、我叫葉與初，”葉與初緩了一會，磕磕巴巴地開始敘述，“我要去俱樂部上班，因為那邊是近路……”

空白的大腦里記憶不多，把那些都說出來用不了多久，只是由于受到了驚嚇，所以內容有點顛三倒四。

“死者的身份判定是你們俱樂部的特殊服務人員，那么你應該認識他?！?/p>

“不、我不認識……”葉與初搖搖頭，他在那個俱樂部認識的人很少，只有周續(xù)承和那晚那個經(jīng)理。

但是、死者的身份……

他頓時想到了那個連環(huán)殺人案，居然真的就離他這么近……

纖細的指尖扣著自己的衣擺，用力得都快要發(fā)白。

“你去俱樂部上班，是做什么工作？”警察記錄下他剛才所述的內容后，開始詢問其他問題。

葉與初有些猶豫，因為那種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