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仍掛著笑,王崇尋了她的手牽住,仰頭望她鄭重道:“你父親他們來了,此刻就在前院。”
陸希娘瞬間斂了神色,眸光黯淡下來,許久才說道:“你不見便是了,攆了出去也無妨?!?/p>
這一干往事,她也知道得七七八八,王崇將今日與官家的話說了,又道:“官家登基二十余載,連你有孕之事他皆清楚,豈能不知陳家是我請入京中。不過這世家之間多有齷齪,互相戕害之事并不少。陸家不沾朝政,我更無黨爭派系,他不過佯為不見,何況他需要拿陸家作筏子……你可會怪我?”
陸希娘紅了眼落下淚來:“我怨你作甚,你都是為了我,他不過咎由自取,上次便說過,我與他的情分?jǐn)嗔?。不過,可會壞了你在官家跟前的聲譽(yù)?”
她終究不曉得他在外頭是什么樣子,若他當(dāng)真溫良無害,官家又豈會將他放至刑部,他搖頭道:“不會,那我先過去前院看看,你歇會兒罷,傷了眼也不好?!?/p>
這仁平伯陸敬原先聽聞陳家去衙門告狀,原壓根不曾放在心上,幾十年前的舊案,不算什么大事。
哪曉得此事卻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越發(fā)不可收拾,短短半月之間,竟鬧到官家那處。
恁誰也能覺察出其中不對來,陸家這些年都無人在官家處露臉,這般倒好,若官家動怒,抄家奪爵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王崇并未刻意瞞著,陳榮兒孫先回了歷城縣,他一人還留在京中,住在王崇置辦的院子里。
陸敬讓人去打聽過后,心覺幾十年前的舊事與王崇完全無關(guān),八成是受陳家蒙蔽,與兒子一合計,兩人便來了王崇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