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月明昏迷不能吞咽,楚若婷一通塞丹藥,反倒把他臉頰塞得跟倉鼠一樣。
楚若婷:“……抱歉?!?
她將游月明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一手掰他嘴,一手伸出食指將丹藥往他喉嚨里戳。估計戳噎著了,游月明干嘔了一聲,丹藥與唾液融化的藥汁全順著他嘴角流出。
褐色的液體污染了他雪白的中衣交領,楚若婷心頭直呼完蛋。
游月明看見自己這么臟,肯定當場會發(fā)瘋。
楚若婷努力半天,沒給游月明喂進去多少丹藥。她只得施展凈塵訣,讓他醒來也好受一點兒。
正低頭幫他清理脖頸間的污漬,游月明顫顫睫毛,倏然睜開雙眼。
他眼神素來蘊藏冷傲,可這回兒卻好像聚不了焦似的,仰視著楚若婷的臉上,氣若游絲地問:“……我在做夢嗎?”
被游鶴年打太狠,都產幻了?
楚若婷僵了僵,滿臉認真點頭:“嗯,你在做夢?!?
哪知這話反而讓游月明低聲笑起來,他努力抬起右手,握住了楚若婷皓白的手腕。
“真好……十年了,我總算能在夢中見到你?!?
他一個修士,沒道理睡覺,日日夜夜的打坐冥想,皆不能入夢。沒想到挨了他爹一頓打,反而得償所愿。
楚若婷看著他蒼白的面孔,既心疼又無奈。她一邊給他手臂輕輕涂抹藥膏,一邊嘆息問:“游少主,你我身份猶隔天塹,你這又是何必?”她語氣頓了頓,“再者,當年在靈真秘境里我也說過,我們之間斷無可能?!?
“你沒有試過,怎知不可能?!庇卧旅魑⑽櫰鹩⑼Φ拈L眉。
楚若婷心說:這還用試嗎?她都沒露過面,游氏家主都差點把他給打殘廢了!
想了想到底沒將這話說出口。
游月明對她有恩,不論是上輩子他送她的那枚靈石,還是這輩子他在搜魂時為自己的仗義執(zhí)言,且他還細心照顧青青這么久。思來想去,楚若婷還是只好規(guī)勸:“游少主,天下之大,勝過我的不知凡幾。憑你的家世才貌,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游月明沒想到好不容易做夢夢到她,她竟然一直拒絕自己!
他又氣又難過,緊緊握住她手腕,慘白的額上滲出細汗,“你當我游月明是什么人?我喜歡你,必然此生都只喜歡你,絕不會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他對事潔癖,對感情更潔癖。一旦心頭住過人,不容許第二人住進來。
楚若婷無力嘆氣:“游少主,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游月明因為說話太用力,好像又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倒吸涼氣。他緩了緩,才低聲道:“早在秘境里,我第一次聽到你說話,就覺得……那是我聽過最悅耳的音色?!?
當時,他只是單純覺得這女修音色動人。
后來被幽蚺所困,她露出絕色真容。在那種情況下,她從容不迫,冷靜出謀劃策,還教他雙修心法,二人合力擊殺幽蚺,他也得到了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刻。
不錯……他是見色起意。
但,又有誰不慕少艾?
游月明也嘗試過遺忘,非但無法忘記,反而隨著時日反復錘煉,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記憶猶新。既然忘不了,那就隨心而為。
楚若婷苦口婆心的勸解根本沒用。
游月明執(zhí)著了十年,豈是她叁言兩句就能讓他打消念頭。直到此時,楚若婷才算有些明白,為什么原書里他會因對喬蕎愛而不得終身不娶,他竟是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再改變。
楚若婷有點沒脾氣了,她認真問:“游少主,要怎樣你才肯放下?”
游月明內心極其惱火。
他想做開心的夢,不想夢到楚若婷跟他掰扯這些。
反正是夢境,游月明也不要臉皮了,他握著楚若婷的手,望著她的臉,帶著點糾纏不放的意味:“我要你?!?
楚若婷聞言一愣。
要她?
是她想的那個“要”嗎?
楚若婷低頭,游月明迷蒙的眼里倒映著她的猶疑。
游月明于她有恩,他又受了傷,楚若婷糾結片刻,干脆對他試一試新參悟的療傷雙修功法。思及此,她問:“你還記得我當初教你的心法口訣嗎?”
“記得?!庇卧旅髡碓谒乳g,“你說過的每個字……我都記得。”
楚若婷更不知如何言語了。
她想,救了游月明這一次,便算還了他一次的恩。
楚若婷抬手在禁閉室外布下陣法。旋即,她緩緩解開腰間的系帶,一件一件除去衣衫,露出凹凸玲瓏的潔白軀體。
他得不到自己,所以念念不忘;得到了,或許就覺得不過如此。
游月明看直了眼。
游氏家風嚴苛,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做這樣的夢是不是太下流無恥了?
還沒等他糾結明白,夢里的楚若婷便伸出纖纖右手,探入他的襲褲,撥開毛發(fā),去揉他尚未勃起的軟綿胯間物。
她指尖冰涼,偏偏他胯間的陽物炙熱溫暖,食指指腹按捏著馬眼頂端,小指輕輕揉弄軟軟的囊袋,太過刺激,游月明沒忍住渾身一顫。
“怎么了?碰到你傷口了嗎?”
楚若婷擔心地問。
“……沒?!?
游月明滾動了兩下喉結,閉上眼睛,心里祈求這個夢千萬不要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