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她將宋據視為自己人,宋據卻在跟她玩“身在曹營心在漢”那一套,將她給騙得團團轉!
毒姥氣得七竅生煙,況寒臣忙與楚若婷撇清關系:“毒姥,此事是我一人為之,與圣女無關?!?
“你說無關就無關?就憑你,連我的蛇英藤都解不開!”毒姥滿面猙獰,額頭肉瘤幾乎挨到了況寒臣鼻尖,“本姥豈容你隨意誆騙?”
況寒臣微微后仰,再次重申了一遍,“……的確與圣女無關?!?
“好!既然你說與楚若婷無關,那就讓她過來當面對質,請魔君定奪!”
況寒臣聞言,呼吸都滯了一滯。
魔君出手干預,那就難辦了!楚若婷那人雖說不像荀慈磨磨唧唧,但到底出身正道,萬一她猶豫被魔君看出什么,那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他說了,不會讓楚若婷涉險。
思及此,況寒臣抬起眼,對毒姥一字字道:“人是我放的,圣女根本不知道此事?!痹捯舾β?,他一張嘴,便要咬破藏在腮下的毒丸。
毒姥怒不可遏。
想自盡?門兒都沒有!
她一個陰冷的眼神,直接定住況寒臣的動作,將他嘴里的毒丸給摳出來仔細端詳。
毒姥咬牙切齒,“怪不得近來總覺丟叁落四……好呀!原來都被你這個死小子給偷走了!”
況寒臣動都不能動,屏息凝神,心底慌亂,已然束手無策。
毒姥渾濁的眼珠轉了轉。
她好不容易找到扳倒楚若婷的機會,當然要好好利用。
“走,跟我去見魔君!”
毒姥定住況寒臣,用蛇英藤捆了,往主殿拖去。
況寒臣路上喋喋不休,要么說好話求饒,要么溜須拍馬,要么將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毒姥全都充耳不聞。
她沒用傳送陣,步履緩慢,還在慢慢思考這次怎么才能讓楚若婷一敗涂地。
途徑玄霜宮,忽聽有人大喊宋據的名字,毒姥一扭頭,就看見荊陌從房頂上幾個跳躍過來,擋在了況寒臣前面,義憤填膺:“毒姥!你這是何意?”
況寒臣看到他心下一沉,啞聲命令:“沒你的事,回去!”
毒姥目光在荊陌身上一掃,確定他沒有中“金風玉露”。她狠狠地剜了眼況寒臣,“他犯了大錯。”
荊陌瞪著眼睛,為況寒臣爭辯:“犯了什么錯要把人捆起來?你先給他松綁!”
“他受楚若婷教唆,私自放走正道修士。”
毒姥蔑視荊陌,比起十年前更加懵懂純善。他這些年不用再刀口舔血,被楚若婷呵護的無微不至。
毒姥冷笑,“放走敵人,荊大首領,這個罪責你擔得起嗎?啊,不,本姥差點忘了,你早就被魔君棄之不用,現在應該叫你一句……圣使?!?
一個只配依附圣女的圣使。
荊陌聽不出她言語中的諷刺揶揄,況寒臣卻是沉下臉色,“毒姥,你該走了吧?”
再留在這里,指不定荊大傻子要鬧出什么事。
“不能走!”
荊陌拽住蛇英藤,神色惶然,“宋據,到底出什么事了?毒姥為什么抓你?還有楚楚……楚楚她也是,撂下我一句話不說就走了,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跟你沒有關系,跟圣女也沒有關系?!睕r寒臣長呼一口氣,對他平靜地道,“回玄霜宮,等你的楚楚。”
荊陌還是不松手。
因自己魂魄不全,所以他們什么都不給他說。
他不喜歡他們這樣。
“宋據,你是我朋友,我怎能看著你被毒姥帶走坐視不理?”荊陌面向毒姥,篤定執(zhí)意,“你要帶走他,除非也帶走我。今日我在,絕不會讓你傷他!”
況寒臣深深地看向荊陌,眼眶微熱,從齒縫里擠出一句,“……白癡!”
荊陌咕噥道:“你怎么還罵我?。俊?
毒姥求之不得。
她計上心來,問:“圣使,你的意思是,你跟宋據相熟,所以這件事你也參與其中?”
荊陌:“反正你放了他!”
況寒臣:“你不要說話!”
毒姥冷哼一聲,抬手打出一道禁言術,封住況寒臣的嘴。
她再問荊陌,語氣誘導:“你也參與其中,是不是?”
荊陌看了眼況寒臣,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往外蹦了。
毒姥怒火中燒,掏出蛇英藤,將荊陌也給捆了,“好!既然你們一個兩個都喜歡瞞天昧地,屆時見到魔君,也去當鋸嘴葫蘆吧!”
赫連幽痕剛從煉器室回主殿,門外毒姥便要求見。
他剛連炸了十爐,頭痛癥也提前發(fā)作了,渾身都不熨帖。一想到毒姥又要嘮叨那些亂七八糟的瑣事,沒由來一陣心煩。
剛想不見,就聽殿外的毒姥惡聲惡氣地道:“我看你們當著魔君的面,還敢不敢謊話連篇!”
毒姥這話什么意思?
赫連幽痕神識瞥向門外,沒曾想荊陌也在,并一個面生胎記的男修,被毒姥捆著。
他神色微凝,一撩衣袍,大馬金刀地往寶座上一坐,揚聲道:“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