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你所理解的真相①
周溪城幽幽轉(zhuǎn)醒,他猛地從床上撐起身,他現(xiàn)在在一間白得近乎單調(diào)的房間里,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中。正當(dāng)他打算站起身時,房門外恰巧傳來細微的聲響,緊接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從外面徐緩走進來。
他摘下口罩,嘴角銜著淡淡的微笑,看到床上的人醒過來也沒有表現(xiàn)得很緊張,他朝周溪城說:“比我預(yù)計的早醒來一點,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周二少猛地站起身,剛起來時他還有點暈眩,但這點小問題不妨礙他把面前這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壓制住。周二少把人反手禁錮起來,這時他面沉如水,聲音壓低狠厲質(zhì)問對方:“這是什么地方?你是誰?”
他一時心急并沒有控制手上的力度,力道太大惹來溫雅無害的年輕人輕嘶一聲,沒有意外的話這人的手腕必定被他掐得留下一圈青紫痕跡。這人扯出一分難看的笑容,急忙解釋:“這里是催眠研究所,我是誰一時半會說不清,但我絕對不會害二少你?!?/p>
周溪城嗤笑了一聲,妖艷的面孔覆上一層薄冰,連他的母親都在背后暗算他,這讓他怎么去相信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
“你是我母親雇來的人?”他是被周母用藥物強行陷入昏睡的,他最后見到的人也是他的母親,所以他第一個懷疑的便是蘇妙潔。
“我不是周夫人的人。另外,你能夠先松開我的手嗎?我這雙手可不能有半點損傷,我絕對不會逃走的,二少你完全可以放心。”白大褂年輕人說這話時,聲音溫潤輕緩,語調(diào)帶著莫名舒緩的節(jié)奏,讓人不由得沉靜下來。只不過,這貌似對周二少不管用,周溪城反而對這人進行更加暴力的鎮(zhèn)壓。
被抵壓的年輕人輕呼一聲:“痛……”他還沒來得及繼續(xù)勸說對方放過自己,對方竟然抽出了他的皮帶將他的雙手捆綁起來。
周溪城像丟沙袋一樣把捆綁起來的人丟到一邊的墻角,他俯下身拍了拍對方的臉,瞇眼警告:“給我老實點,現(xiàn)在有時間給我好好解釋了吧!”
那年輕人抵在墻上,閉起眼企圖從暈眩中恢復(fù)過來。他甩了甩頭,睜開眼直視滿臉焦躁的周溪城;過了一段時間他大概是整理好思緒后,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我不是周夫人的人,相反,我是周二少你安排的人。”
周溪城上前扼住那人的下頷,勾起不屑的弧度:“少他媽的給我扯淡,除非鬧失憶,否則我還沒懵到連自己安排的人都不記得!你要是說你自己是周溫銘的人,我倒是還能信上一分!”
那人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認真地回應(yīng):“你確實失憶了,記不得一些事?!?/p>
他盯著墻角那人就像看在一個傻逼,周溪城實在沒耐心和對方耗下去,索性轉(zhuǎn)身往外走。
“確切來說,二少不是自然失憶,而是被人強制性封上了記憶?!蹦侨丝粗磳㈦x去的周二少的背影連忙解釋了一句。
周溪城腳步一頓,面孔上覆蓋了一層陰云。他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回頭,目光鋒利如刃刺向墻角的人;暫時不論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周二少倒要看看對方怎么編下去。。
這回不用等周溪城發(fā)問,那人便自發(fā)地開始說明:“我是白瑋,心理催眠大師安克教授便是我的導(dǎo)師,我是他唯一承認的學(xué)生……以及他的助理。”
白瑋?周二少把這個名從腦海里過濾了一幾遍,半分熟悉感都沒有。
“二少爺不用著急回想,你現(xiàn)在不會記得我的。我的導(dǎo)師安克教授親自催眠了你的一段記憶,沒有破解深度催眠鏈之前,你是不可能回憶起來?!卑赚|耐心解釋。
“我被強制催眠這事,是我媽指使的?”想起自己母親之前的態(tài)度和行為,小舅要帶他離開,一向偏愛小兒子的周母竟然意外地沒有阻攔;周溫銘要搬離周家大宅,蘇妙潔也沒有過多阻攔,反而暗中安撫周父,讓他答應(yīng)周溫銘的決定;印象中周母一直很在意他們兩兄弟的相處情況,以前他怎么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呢?周溪城閉了閉眼,開始覺得疲倦。
白瑋側(cè)著頭靜靜思考了一番,半餉才有些遲疑地回答:“明面上是周夫人請求我的導(dǎo)師給二少進行深度催眠,但這個計劃卻是出自……二少你。”
周溪城心間上的那份陰鶩還沒來得及聚集起來,便被這么個極其詭異的答復(fù)震了個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