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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守夜的淺露趴在熊檽的肩上睡得香甜,小嘴微張,呼吸清淺。
耳力極佳的熊檽將屋內(nèi)的動靜聽得一干二凈。
若是放在前段時候,熊檽定是作充耳不聞般的氣定神閑,然而此刻的熊檽卻是面紅耳赤。
他努力不讓自己起伏的胸膛影響到淺露的睡意,只是腦海中的旖旎心思卻如何都揮散不去。
大概……淺露比他想像中還要更美一些才是。
他空出另一只手撓了撓頭,情不自禁地笑了一聲,心道,如果淺露能叫他一聲“熊檽哥哥”就好了。
淺露本來睡眠便淺,熊檽笑時肩膀動了一動,她揉著眼抬頭看熊檽,“幾時了?”
熊檽沒反應過來,夜里的眸光比月色還亮,他問淺露:“你能不能叫我一聲熊檽哥哥?”
淺露睡得迷迷糊糊地還沒徹底清醒,她笑得傻呵呵的,“熊檽哥哥?!?/p>
熊檽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摸上胸口,應了聲:“誒,我在呢?!?/p>
天氣愈發(fā)寒冷,淺露替宿窈收拾出了好幾件裘衣披風,問她:“小姐要穿哪一件?”
宿窈托腮想著事兒,她隨手一指,“粉的?!?/p>
淺露:“……小姐,這是藍的?!?/p>
“那就藍的。”
“誒好嘞?!睖\露將其他的收進衣柜,手上拿著淺藍色披風給宿窈穿上,毛茸茸的很暖和,“小姐在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讓爹爹同意我和冬青的婚事。”
房梁上的熊檽和系著帶的淺露身體皆是一僵。
淺露:“小姐這天去找相爺是為了說這件事兒?”
“嗯?!彼揆簾o心繼續(xù),她瞥了眼窗外的陽光,看上去還不算太冷,“出去吧,趁現(xiàn)在沒風。”
“好。”淺露后行于宿窈兩步,出門前朝頭頂瞧了瞧,才關上門。
熊檽第一時間便去找了冬青。
……
冬青手中筆尖微頓,化開一滴墨汁在宣紙上也視而不見:“她真是這么說的?”
語氣再平靜也壓不住其中的激動。
熊檽垂首,“是。”
喜悅之后冬青的笑意卻慢慢褪下來,他喃喃道:“若是年年知曉了我的身份,還會……”
熊檽斗膽正視冬青,“閣主,屬下想,夫人不會對此介懷的?!?/p>
冬青一聽,倒是不惆悵了,他淺笑道:“這段時日你和淺露走得挺近?”
熊檽眉梢一跳,猛地單膝跪下:“閣主恕罪!”
“嘖,”冬青還在笑,“我又沒怪你,這樣挺好,你也能一心一意給我顧著年年?!?/p>
“再說了,剛剛你說‘夫人’……”冬青摸摸鼻頭,“挺不錯的。”
熊檽:“……”
他心想,看來要想自家閣主并不介意自己和淺露走得近,拍好馬屁就行,“夫人自然是向著閣主的,是以閣主大可不必為此憂心?!?/p>
冬青嘆了口氣看向外頭幾近光禿的樹梢:“但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