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17 (H)
這天晚上顧家老太太的七十壽宴上,明眼人都發(fā)現(xiàn)顧家小公主心情不好。
她站在角落里,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香檳,宋子承想過去寬慰,奈何被顧家的幾個老前輩拉住不放,一時脫不開身。也終于找了個空子開溜時,卻發(fā)現(xiàn)瑤姬不見了。
中途退場,讓老太太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瑤姬明知道自己該待在壽宴現(xiàn)場的,可心里像堵著一口氣,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教她心煩欒,總是想到那個人,總是想到那天他說的話。
見她鬧著要回去,顧成民很頭疼:"做什么喝這么多,現(xiàn)在還醉了。老太太看見了又有話說?!?/p>
"我沒醉,"瑤姬和父親的關(guān)系很好,這會兒喝醉了,更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樣,揮手甩開顧成民的胳膊,"我....我開車回家?!?/p>
她這樣,顧成民怎么放心,只得讓司機安排車送她。顧成民的意思,是想讓她回顧家二房的宅子,司機問她:"大小姐,去新井?"
瑤姬皺著眉想了想,混沌的腦海里閃過那個身影:“不去,去,去錦江豪景?!?/p>
一月份的夜晚冷得刺骨,帝都還沒有雪,可窗夕卜寒風(fēng)颯颯的,樹梢搖擺著敲擊在窗櫺上,比大雪紛落時還顯得蕭瑟幾分。偌大的客廳里,飄蕩著唱片機里傳出的爵士樂,女歌手的聲音沙啞又低徊,哼唱聲仿佛午夜夢回的囈語。
郁繁坐在沙發(fā)里,手邊的紅酒丁點沒動。有很長時間,他沒有靜靜地一個人坐著了。
還在a城的時候,因為交不到朋友,從小到大,他總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人上學(xué),一個人吃飯,放了學(xué)后再一個人收拾書包回家。有時候回家之后還要照顧身體不好的母親。他知道周圍人暗地里都叫他"啞巴怪人",很少說話,連笑容都沒有。
陰郁又古怪的少年,沒有勇氣靠近人,也無法被人接受。所以當(dāng)他看到那個從帝都來的少女時,也只能把青澀又熾烈的愛意藏在心里。
也許總有一天,我能夠說出口,那時候他最大的奢望,也不過是渴求自己能更有勇氣一點。
只是隨著他一步一步,用盡全力地往前追趕,他們之間的云泥之別似乎也越來越小。他并不是沒有資格與她站在一起的,他足夠努力,也足夠拼命。
直到今天晚上,宋子承輕飄飄的一句話驟然將他打回了原形。他知道那是宋子承的手段,只是想讓他自亂陣腳罷了。進星光之前他就打探清楚了,宋子承和她現(xiàn)在不是男女朋友,一開始他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而眼下他比宋子承要走得更遠。
可他沒有辦法不去想,今晚在壽宴上他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是不是與他親密無間地談笑,在周圍所有人的眼里,是不是...他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不知什么時候,音樂聲停了,他站了起來,太陽穴那里傳來陣陣漲痛,必須要有一個什么東西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正走到唱片機前,門外傳來了雜亂無章的敲門聲。錦江豪景的房產(chǎn)都是獨棟的小洋房,門外裝著監(jiān)控,門框旁的顯示屏里,只見嬌小的女人一襲茱萸粉的及地長裙,身上的披肩不知遺失到哪里去了,露著香肩在寒冷的冬夜里蜷縮于門外,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門。
郁繁大吃一驚,連忙把門打開,寒氣撲面而來,溫軟的嬌軀踉蹌著滾進他懷里,一只手摸索著勾住他的脖子:"我就,就知道...你住在這棟?!?/p>
第12棟,瑤姬的隔壁。
"怎么回事?"男人連忙脫下身上的睡袍給她披上,握著她冰冷的小手輕輕揉搓,好讓她也盡快暖和起來,"宋子承呢,他在搞什么,就這么讓你回來?”
深更半夜,孤身一人,還是喝醉了的狀態(tài),話音中隱含著的怒意越發(fā)冰冷,郁繁忍不住現(xiàn)在就想打電話過去把宋子承罵一頓。
“宋,宋子承?"瑤姬卻迷迷糊糊的,這才想起來自己把男伴給扔在了宴會現(xiàn)場,“不知道,"她歪著腦袋,醉意迷蒙的小臉上滿是茫然,“丟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郁繁卻聽懂了。冷了一整晚的情緒稍稍有些回暖,只是想到懷里的小人兒這般大膽,他又寒下聲音,"你怎么回來的?"
“司機送的。”
還好,沒膽大包天到自己開車。
"為什么不回家?"
"鑰匙,鑰匙丟了。”
所以就在外面亂晃?雖然小區(qū)里的治安很好,難保沒有不法之徒混進來,伸手掰過女孩兒的小臉,示意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以后喝醉了,待在原地別動,給我打電話,聽到?j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