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她隨譚方離開,而行思被林紹宗纏住,據(jù)林紹宗說,行思受了不輕的傷,此時再看這和尚,僧衣上斑斑血痕,他一個尊者級別的高手,在山洞外窺看時卻被幾個金丹修士捉住,就算他是有意為之,無疑也說明,他傷得比之前還要重。
“為什么要追過來?”少女輕聲說。
他可以回東都,可以就地療傷,甚至是去聯(lián)絡(luò)神武軍緝捕林紹宗,可他選擇了一路追隨瑤姬而來,不顧自己的傷勢更嚴(yán)重,而靠近這個對他來說無異于龍?zhí)痘⒀ǖ牡胤健?/p>
“我……”行思沒有回頭,他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越界,又連忙說,“貧僧……”但那滿腔的感情幾欲噴薄而出,薄唇開了又閣,明知道不對,明知道徒然,他還是吐出了那四個字,“我不放心?!?/p>
“為什么不放心?”
瑤姬徐徐上前,一步一步,如同她的腳步聲,那毫不止歇的質(zhì)問也在凌迫他。
“我是道門中人,來救我的是我的師兄,帶我走的是我的師侄,此處,是我同門同道所在?!?/p>
“你為什么不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
握著念珠的手越抓越緊,男人緊抿著雙唇,沉默得如同一尊石像。為什么,他知道是為什么,可他不能承認(rèn)。
分明已經(jīng)懸崖勒馬,益陽城上空大戰(zhàn)時,他沒有出手?jǐn)r住她,就是選擇了放手。她也是這樣想的吧,陰差陽錯的糾葛便在今日斬斷,從此之后,橋歸橋,路歸路,所有的妄念,所有的愛欲,都不再與他糾纏。
這是對他的成全,也是她的善意。
“行思,你忘了嗎,我們……是敵人啊?!?/p>
是啊,他們是敵人,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他可以為了她舍棄性命,但他不能背叛師門。
小手落下來,輕輕撫上行思的面頰。他抬起頭來,一雙黑瞳之中,愧悔與欣悅交織,茫然與決絕相纏。
這是行思的眼睛,還是神秀的眼睛?
“我們都錯了,”小樓之中,段爭竹悵然又嘆惋地說,“我心中已生悔意,神秀……那個人,大概永遠(yuǎn)不會后悔吧。”
真的嗎?他真的,不會后悔?
輕柔的嘆息聲飄飄蕩蕩,瑤姬松開手,正欲起身。只是她的手腕卻被人拽住了,行思的黑瞳之中,茫然漸漸消失,只剩下清晰明白的堅定。
“我知道我們是敵人,我也知道再糾纏不舍,總有一天要到必須抉擇的時候,或許我會為此身敗名裂,甚至丟掉性命。但我,不想放手。”
他的吻落下去,輕輕地落在了少女的眼瞼上。像是蜻蜓點水,又彷佛小荷吐蕊,那樣的輕盈溫柔,如同羽毛拂過光滑的繭綢,直要酥到人的心里去。
那吻慢慢往下,從挺翹的鼻梁滑到兩瓣花蕊似的櫻唇,輕輕含住,碾吮廝磨。就在這片刻的纏綿后,被他困在懷中的小人兒無聲嘆息,分開唇瓣,回應(yīng)了他的吻。
男人的眼睛倏然便亮了起來,親吻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急,大舌渴求地探進(jìn)小嘴里逡巡,他的動作依舊生澀,可再沒有了當(dāng)初的遲疑。
不知不覺間,石洞中這對重逢的男女已緊緊相擁,行思手上微一使力,帶著少女站起身來將她抵在洞壁上,另一只大手緊扣著小人兒的腦袋,愈發(fā)熱烈地纏著她的香舌共舞。
他們之間的水乳交融說來并不多,可這一刻,二人都仿佛無比熟悉彼此的身體,瑤姬一雙玉臂勾住男人的脖子,拱著纖腰將胸前翹聳送到他面前。綿軟的乳肉被大手罩住時輕時重地揉搓,行思一面吻著她,一面將手指落在了她的衣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