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面人28
車子飛快駛過,掠過兩旁快速后退的街景,謝以諾坐在后排,—面隨意眺望窗外,—面思索著謝豪叫他回家究竟要做什么。
他從記事的時候就和父親謝豪關(guān)系不好,不僅是因為謝豪在外拈花惹草,對妻子尤為冷淡害得母親一直憂郁抱病,到最后更是抑郁而終,也因為謝豪對他本身也很冷漠。
既然從來都不親近,又談何感情,謝豪不拿他當(dāng)兒子,他也自然也不會拿謝豪當(dāng)父親,至于那些各懷鬼胎的兄弟姐妹,更是不做仇寇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他孤身一人在謝家長大,雖然有母親留下的忠仆,可為了平平安安地活下來,裝瘋賣傻,隱忍藏拙,不知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辱,對那個家,實在沒有—分一毫的留戀。
眼下因為他花花公子的名聲人人皆知,雖然謝振死了,家族內(nèi)部越來越激烈的爭斗也沒波及到他。
這正是謝以諾要的局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穩(wěn)坐釣魚臺扮演著漁翁,所以照舊不回家,放出風(fēng)聲說自己日日花天酒地,今早卻接到了謝豪的電話,讓他回老宅一趟。
謝以諾倒不怕謝豪要對付自己,雖然疑惑,還是驅(qū)車出了門。因為用的是謝三少的身份,車子自然不是從海靈頓莊園出發(fā)的,繞了一大圈后,等他到達(dá)老宅,已是日上三竿。
憊懶的謝三少毫不在意,一下車,他臉上就掛起招牌的散漫笑容來,見父親的心腹老仆福叔站在門外,顯然是在等自己,不由心中一跳。
“三少爺,”福叔迎上來,一如既往的笑瞇瞇道,“老爺在書房等您。”
“福叔怎么有空來迎我。”他笑得吊兒郎當(dāng),口中調(diào)侃,心里卻是真詫異。福叔在家里的地位不一般,他出來迎人,必然是謝豪吩咐的,可自己一向不受重視,父親怎么會吩咐福叔出面?
心念電轉(zhuǎn)間,他不動聲色地轉(zhuǎn)身,朝站在—旁的司機低聲吩咐了一句,繼而回過頭來:“老爺子不會是叫我回來挨罵的吧,福叔,你可不能光看著,有機會搭搭手?!?/p>
“少爺說哪里話,”福叔笑得滴水不漏,“老爺叫少爺回來,是有要事。”
至于是什么要事,這精明的老頭兒自然不會說,謝以諾也沒指望套出話來,只是—邊走,—邊思索著各種可能。老宅里的氛圍—切如常,不像是有大事發(fā)生,初步判斷,不是和繼承人之位有關(guān),也應(yīng)該不是整個家族,那么…就應(yīng)該只是關(guān)于他自己。
可謝三少一直在老老實實地做花花公子,總不至于是謝豪慈父之心大發(fā),要叫他回來大力栽培吧。
心念電轉(zhuǎn)間,福叔已領(lǐng)著謝以諾到了謝豪的書房。門扉輕啟,福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站在門外,關(guān)上門,并不入內(nèi)。
書房里安安靜靜的,半拉的窗簾透進(jìn)明亮天光,雪后初晴,正是和暖怡人時,謝以諾的心里卻泛起—股寒氣來,只見書桌后的男人抬起眼簾,一雙遍歷滄桑的眼中毫無情緒,淡淡道:“回來了。”
“——柯里昂先生?!?/p>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轟隆,正午那碧藍(lán)如洗的空中,悶雷滾過,風(fēng)雪欲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