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24
昏昏沉沉的,眼前是混亂的光影。
有人在說話,有人在走動,焦急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一只手緊緊地攥著她,似乎若是一放開,她就會消失。
好累,身體如同沉浸在永遠也無法醒來的夢中。冥冥之中,卻又好像有一束光照耀著她。
是那個罷,瑤姬想,她遺忘掉的那樣?xùn)|西,或許正是它,在提醒著她不要沉淪進輪回的苦海。
可是她好像沒有辦法做到了,意識不斷地往下墜落,落下去,落下去....就在將要模糊時,那個一直響著的聲音越來越清晰:s...瑤瑤,瑤瑤....
她睜開了眼睛,陸寒深焦急的面容出現(xiàn)在眼前。他從來都是少有情緒波動的,哪怕是高興,笑意也只在眼中流露,此時卻滿臉的驚惶,緊緊握著她的手:“瑤瑤,你還好罷,哪里不舒服"
”我....她一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啞得驚人,“我昏了多久"
其實只是很短的一瞬,郎中都還沒來得及給她診脈,因而這位老大夫站在一旁捋了捋胡子:d“兩位不必驚慌,依我看這是少奶奶氣血不足,又或思慮過甚,有些虧損所致,待老夫診治一-番,再開_上幾副方子就好了。
陸寒深聞言,忙讓到一旁:'先生快請?!?/p>
“好說,好說。"老大夫遂重新坐下,又給瑤姬診起了脈。
瑤姬沒有說話,她不覺得自己是氣血不足,從小到大,她的身體向來很好,但是思慮過甚....會不會她突然暈倒,和那個怪夢,或者和幻夢散有關(guān)
這個孩子的到來太突然了,種種疑團在眼前縈繞,甚至讓她久違地有了方寸大亂的感覺。這讓她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件事,從始至終,陸寒深都被蒙在鼓里。
她什么都沒有告訴陸寒深,自己的懷疑、試探....到了這會兒,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開始應(yīng)該是有些懷疑他的,所以才守口如瓶。
如今她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男人,他們還有了共同孕育的結(jié)晶,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瞞下去了,既是對自己和孩子負(fù)責(zé),也不能讓陸寒深繼續(xù)不明不白地生活下去。
因而待陸寒深送走了郎中,回房來看她,她半靠在床頭,面色凝重:“寒深,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那丫頭確定有喜了"
陸老太爺坐在書案后,天光從窗櫺間投射進來,照在他臉上縱橫交錯的溝壑里,陰影交織,顯得這張滿是皺紋的臉愈發(fā)陰森。
李媽媽恭敬垂首:“郎中說,已經(jīng)兩個月了。
"兩個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陸維奇聲音沙啞地笑了起來,"你先回去,不要打草驚蛇,阿霆后日就能到,他一-回來,馬上舉行儀式。
"那老太爺....那個李東溟怎么辦”問門在作下下,
”不用理會他,"陸維奇冷笑了一聲,“不過是個稀里糊涂的毛小子,什么大記者、進步青年,這些攪亂朝綱倫常的蠢蠹!國賊!”
他說到這里,忽的便忿忿不平起來:“聽說那i頭還教寒深看起了反,書"
“是,”李媽媽道,“都是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有洋人的,也有那些什么進步人士寫的。少爺教人出去買,老奴怕弓起少爺懷疑,所以沒有攔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