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去別處,而是回到了之前住過的那間客棧,在客棧對街的一間茶棚點了壺茶,施施然坐下品茗。
之前還鬧哄哄的客棧已是安靜了下來,大批官兵撤走后,只剩下一堆看熱鬧的百姓圍作一團,指指點點。瑤姬正喝著茶,一個面上有疤的小混混走過來,大聲吆喝:“老板,拿碗茶!”
“哎,來了?!?/p>
老板欲引著他到空桌旁坐下,他卻一把推開,大馬金刀地在瑤姬對面坐下:“小爺我就愛這桌兒?!?/p>
老板不敢惹這小混混,只好對瑤姬賠笑:“這位客官,您看……”
“既然這位兄臺想坐此處,那小可換一處便是。”“書生”瑤姬文質(zhì)彬彬,正欲起身,那混混卻一把按住她的手。
“誒,等等,”小混混挑起眉,“小爺來了你就要走,怎么,看不起小爺?”
一看他竟然得寸進(jìn)尺,出言挑釁,老板頓時嚇得心口直跳,生怕這兩人在自己的攤子里吵起來,沒想到那書生不以為忤,依舊有禮地道:“兄臺誤會了,君子不奪人所好,因見兄臺喜歡此處,小可才想讓與兄臺?!?/p>
她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想把手抽回來,那只按住她的手卻仿佛鐵鉗一般,小混混笑得愈發(fā)意味深長:“君子自然是不奪人所好,君子還重諾守信?!?/p>
“小可并非君子?!?/p>
“那兄臺怎么又要讓桌子給我?”
一旁站著的老板一頭霧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插言:“兩,兩位,不如……我再給你們拼張桌子?”
“不必?!?/p>
“很好?!?/p>
兩人不約而同回答,答案卻截然不同。“書生”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卻下死力想把那只手甩開,只是她如何甩的開?小混混站起來,一面對老板道:“勞煩您再去搬張桌子來,”待老板一走,他附到“書生”耳邊,笑意低沉,“原來說話不算數(shù),用一句不是君子就能解釋。”
他說著話,火熱的氣息拂過頸側(cè),“書生”的臉頓時從脖子紅到了耳根,瑤姬恨得牙癢癢:“大庭廣眾之下,兩個男人拉拉扯扯,姓白的,你還要臉不要!”
“不要,”“小混混”回答,“你若是不跟我走,我還有更不要臉的,”他低笑,“比如說,兩個男人不僅拉拉扯扯,還摟摟抱抱,還……”
“我跟你走!”
“那請吧,”“小混混”這才松開手,帶笑的眉眼間,儼然是那個男人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俺??!?/p>
可憐老板氣喘吁吁地搬了桌子回來,汗還沒擦勻,定睛一看,咦,剛才那兩個古古怪怪的客官怎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