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冰鳳族長再次被氣到,捏著雪霜樹煉制的長杖的手青筋畢露。
要不是這女人是問虛宮的弟子,而且能救雪梟,他早就將她斬殺,何故留著勾走雪梟的心,讓雪梟不惜背負虛弱的身體,也要離開雪之域去找她?這女人冷冰冰的模樣,比他們冰鳳一族的感情更內(nèi)斂無情,仿佛不知情為何物。
她真的對雪梟有情嗎?
冰鳳族長深吸口氣,冷冷地說:“本座只能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半個時辰后,本座會進來?!?/p>
話落,不等她反應(yīng),冰鳳族長直接走出去。
柳清韻沒理會離開的冰鳳族長,目光沉沉地落到床榻的人身上。
門咯啦一聲關(guān)上,整個室內(nèi)安靜得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柳清韻微微俯身,將自己的唇印在床榻男子冰冷蒼白的唇上,同時將一口精血渡了過去。
等她站起身時,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接著,她撩起裙擺坐在床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按放在床榻之人的眉心,然后閉上眼睛。
“清韻?”
虛弱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nèi)響起。
柳清韻睜開眼,對上一雙如霜雪般冰冷的眸子。然后那雙眸子的主人朝她露出笑容時,那笑容比雪之域的雪更干凈,甚至多了幾分柔軟的感覺,仿佛袒露在陽光下的白雪,柔軟得下一刻就會融化成水。
柳清韻收回手,將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掖了掖,輕聲道:“你好些了嗎?”
雪梟只是朝她笑,干凈又靦腆的笑容,添了幾分歡喜。
然而這分歡喜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他才猛地想起什么,掙扎著坐起身,一只手緊緊地拽住她的手,又急又氣地說:“你、你是不是……”
柳清韻任他抓著,垂眸道:“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氣急之下,他的唇角溢出血絲,喉嚨腥甜,直接彎下腰。
柳清韻將手覆在他的背上,輸了些靈力為他緩解心口翻滾的血氣,依然是那副默然無語的模樣。
感覺到那涓涓細流般的靈力進入身體,他忍不住將手摟住她,將臉埋進她的懷里。
“我不想耗費你的精血……當(dāng)初就是如此,我才選擇回雪之域的……對不起,是我沒用,當(dāng)初我不應(yīng)該招惹你的……”
他后悔莫及,當(dāng)初救了她后,應(yīng)該將她趕緊送走,而不是放任自己,連累到她為救自己,每次都要耗費那么多精血。
人的精血有限,繼續(xù)消耗下去,她也會虛弱而死的。
柳清韻伸手摸摸他的頭發(fā),白色的發(fā)絲冰涼柔順,宛若那清梭梭的雪絲,滑過她的指尖。
她輕聲道:“沒事,我的修為不低,精血也多,能供得起給你?!?/p>
雪梟久久沒有出聲。
半晌,他輕聲說:“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的,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你的精血能救……他們不會放你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