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追查,蕭氏已經(jīng)查明,原來當(dāng)年對宿星谷出手的乃魔門之人,他們一直對二十八宿四像圖虎視耽耽,想奪取二十八宿四像圖,統(tǒng)一大陸。
他們闖進(jìn)蕭家欲要帶走她,蕭家為了保護(hù)她,死傷慘重,甚至蕭賢愷的妻子,蕭氏的族長夫人,也在這一戰(zhàn)中慘死。
蕭氏為了她死傷慘重,同蕭家交好的幾大家族也覺得她一介孤女,卻身懷二十八宿四像圖,遲早會為正道招來禍端,不若封印宿星谷,將她關(guān)入四族秘境里,讓二十八宿四像圖永不見天日,社絕魔門的陰謀。
幸好當(dāng)時蕭氏和申氏極力反對,申元謹(jǐn)站出來保護(hù)她,才杜絕那些家族的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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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翹看她說著說著,又開始流淚,頓覺頭大,忙道:“你別哭了行不行?”
宿陌蘭低頭拭淚,哽咽地說:“對不起……我、我就是這種性格……”
聞翹撇嘴,她覺得宿陌蘭這種柔弱小白花的性格,難不成是蕭氏特地養(yǎng)成這樣的?還是她從小寄人籬下,心思敏感,才養(yǎng)成這種柔弱愛哭的性格?
雖然她自己看起來也是一副柔弱的模樣,但聞翹從來沒為什么事哭過,她從小就讓自己冷情冷心,如此便不會被傷害。若非遇到寧遇洲,因?yàn)榛橐龊蜕癞愌}將他們綁在一起,得他愛護(hù)關(guān)心,性格才會漸漸地變得開朗。
所以,宿陌蘭這種性格,也不能怪她。
聞翹在心里想了一回后,問道:“對了,那魔天門的裴棲羽是怎么回事?”
宿陌蘭神色微僵,抿著嘴說:“我不想說他,可以嗎?”
“可以吧?!甭劼N也不是強(qiáng)難所人的,轉(zhuǎn)而繼續(xù)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當(dāng)然是跟著你們?!彼弈疤m理所當(dāng)然地說,“既然我答應(yīng)將二十八宿四象圖給你們,就會說到做到。二十八宿四像圖只有宿家的血脈才能開啟,我會保證將它打開后交給你們?!?/p>
聞翹聽到這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覺得他們好像被一個愛哭包賴上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坐在火堆邊的寧遇洲,“夫君,你有沒有覺得,她是故意賴上我們的?”
既然二十八宿四像圖只有宿家的血脈才能開啟,誰敢殺她?
殺了她,萬一二十八宿四像圖沒辦法打開,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所以說,宿陌蘭選擇向他們求救時,也是耍了點(diǎn)小心機(jī)。
不,或者說這小心機(jī)只要宿星大陸的修煉者都知道,會有所顧忌。為了能開啟二十八宿四像圖,宿陌蘭必須好好地活著,就算魔天門的人特地過來搶人,也不敢傷她分毫,就擔(dān)心會影響到二十八宿四像圖。
宿陌蘭也知道這點(diǎn),所以她并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篤定這兩人不會殺她。
但他們不殺她,不代表不會利用她,說不定等二十八宿四像圖到手后,直接殺掉她這宿家最后的血脈,就不用擔(dān)心二十八宿四像圖再受宿家人控制。
宿陌蘭不想被人當(dāng)成物品一般關(guān)起來,同樣也不想死。
寧遇洲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了宿陌蘭一眼。
不知怎么地,宿陌蘭覺得這男人有些可怕。
明明他一直沒怎么說話,微笑時溫潤和煦,沒有絲毫攻擊力,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他比能暴揍蕭敏心的聞翹更讓人忌憚。
大概是聞翹看起來太依賴他。
宿陌蘭辯解道:“怎么能算是我賴上你們,難道你們不想要二十八宿四像圖?”
“還真不太想要,聽起來就是個麻煩?!甭劼N毫不猶豫地說,還特地詢問寧遇洲,“夫君,你說是嗎?”
寧遇洲自然笑著附和,非常給小妻子面子。
連聞兔兔和聞滾滾都一起附和。
宿陌蘭再次無語,覺得自己像是聽了個笑話,竟然有人不想要二十八宿四像圖。
她終于忍不住問:“既然如此,你們先前為何要救我?得罪蕭家和申家,對你們可不利?!?/p>
聞翹道:“看你可憐?!?/p>
寧遇洲說:“阿娖想救就救,沒有理由。”
宿陌蘭被塞了一嘴狗糧,噎得難受,“你們是道侶?”然后瞅了一眼聞翹,明明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想騙人。
“是啊?!甭劼N大方地承認(rèn),見她一臉不相信,抬起下巴說,“我們有名無實(shí),不行嗎?”
行,你愛叫夫君是你的事。
宿陌蘭不吭聲,然而看到這兩人,又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再次淚流滿面。
“哎呀,你又哭什么?”聞翹有些捉急,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宿陌蘭邊拭淚邊說:“我想到申公子……明明申公子以前待我極好,當(dāng)時為了保住宿星谷,不惜站出來,據(jù)理力爭……”
聞翹接道:“但他后來卻和那蕭敏心好上了?”
宿陌蘭委屈地點(diǎn)頭,繼續(xù)哭著說:“他們都說是因?yàn)槲宜該P(yáng)花,辜負(fù)了他的感情,但我真的沒有……是那些人硬要湊到我身邊,我不知道怎么拒絕……”
她從小在蕭氏長大,雖然蕭氏視她如己出,可蕭氏家大業(yè)大,不是所有人都覺得蕭氏應(yīng)該為宿星谷養(yǎng)她,背地里沒少說閑話。
在這種環(huán)境長大,她的性格越來越敏感,人也變得柔弱。
為了回報蕭氏的養(yǎng)育之恩,她努力地做好自己,小心翼翼地收斂自己的行為,只能一味地聽話順從,不懂得如何拒絕他人。
所以,當(dāng)那些各家族門派的青年才俊硬是湊上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絕,被其他人看到,便認(rèn)為是她水性揚(yáng)花,勾搭那些青年才俊為自己所用。
但她并沒有做過對不起未婚夫的事。
唯一一次,也是因?yàn)楸蝗怂阌嫞阌嬎娜?,正是蕭敏心?/p>
聞翹瞅著她,見她越哭越起勁,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雖然很容易讓人心軟,但也讓人膩煩,老實(shí)地說:“我終于明白那蕭敏心為何討厭你了,你哭起來挺讓人膩煩的。”
宿陌蘭:“……”
這絕逼是致命一擊,沒人會說得這么直白這么毒的。
宿陌蘭雙目含淚,差點(diǎn)又淚崩。
寧遇洲輕咳一聲,對阿娖直白的性格頗為了解,作夫君的,少不得為她收拾爛攤子,溫聲道:“宿姑娘不必介懷,雖然忠言逆耳,實(shí)話不好聽,但卻是阿娖的肺腑之言,你以后就習(xí)慣了。”
宿陌蘭更無語,這種事能習(xí)慣的嗎?
可看人家未婚夫,如此護(hù)著未婚妻,再對比自己,忍不住又想哭。
“其實(shí)我看吧,你對那申公子好像也沒什么感情,何必再為他哭呢?”聞翹又給她倒了碗湯,順嘴添一句,“這湯是我夫君熬的靈果湯,平時一向不多熬的,你現(xiàn)在能吃兩碗,可見你的運(yùn)氣不錯。”
聞兔兔和聞滾滾點(diǎn)頭附和,它們也難得吃一次寧哥哥熬的湯。
宿陌蘭不太想和她說話。